說完後,他開始交代張姨娘她們好好管教孩子,多幫着老太太看顧操持家裡的事務,替老太太分擔。
虞婉見到無論是張姨娘、尹姨娘還是林姨娘都給她丈夫送了禮物,張姨娘送了一塊青玉雙鶴佩,說是雙鶴代表祥瑞平安,尹姨娘親手做了護套,說是丈夫常常騎馬,這些護套防止他受傷,而林姨娘送了她自己親手縫制的香囊,裡頭有從高僧那裡求來的護身符。
三個姨娘都送了,大家目光莫名轉向她。
虞婉哪裡知道要送禮物,她什麼都沒有準備,也沒人提前告訴她啊,衆目睽睽之下,她隻好硬着頭皮把手腕的玉镯拿下來,含糊地說了一句:“夫君,我在家等你,這是我最喜歡的镯子,夫君出門在外要想着我。”
睹物思人,她作為妻子說這話也情有可原吧。
徐晉誠一眼就看出來妻子什麼都沒有準備,臨時才将手腕上的玉镯送給他,妻子說要想着她的話時,他嘴角不由自主地含着笑意。
“時候不早了,我該走了。”
大家又一起送他出府,到國公府大門時,馬車已經候在門外。
“大哥,我送你出城。”
徐晉輝牽着馬,也早已經等在那裡。
“也好,你送送你大哥。”老太太說道。
徐晉誠一下子上了馬,他回來得匆忙,這次回來隻帶了二十幾個親信,一幫人往前走。
而老太太他們站在門口朝着馬上的人招手,直到那些馬車漸漸遠去,影子都消失才收回目光。
“母親,大爺年前就回來了。”張姨娘安慰忍到人離開才落淚的老太太。
“我知道,我隻是舍不得我兒。”
“大爺也舍不得您。”
老太太抹抹眼淚,很快恢複神色,“回府吧。”
張姨娘攙着老太太回府。
其它人也就各回各處,各做各事,虞婉回到錦華苑沒多久,老太太身邊的陳嬷嬷真的過來了,問她昨日有沒有跟大爺同房。
虞婉讓丹菊把那床床褥跟髒掉的帕子拿給陳嬷嬷看,陳嬷嬷查看一番後才滿意地點點頭。
“大太太,沒什麼事的話,嬷嬷先走了。”
“嬷嬷慢走,丹菊,送送嬷嬷。”
虞婉坐在鋪炕上,靜靜沉思,老太太想要她生孩子,連她跟丈夫同房這事都要監管,再過幾年,她肚子若是還沒有動靜,老太太會不會因此為難她。
她不明白她丈夫又不是沒有孩子,兒子都有三個了,為什麼要盯着她的肚子。
“大太太,鄭大夫過來了。”丹菊回禀道。
“讓他進來。”
鄭大夫進來先給她把脈,又讓她開口說幾句話,查看她的喉嚨,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她沒有大礙了,日後隻需好好休養即可,既然她能開口說話了,他明日就不會再過來了。
“大夫,那你有拿到診銀了嗎?”
“夫人不用擔心,老太太請我過來時已經提前給過銀兩,昨日定國公也讓人又給老夫一百兩,老夫拿到的銀兩已足以,夫人不用另給,夫人能開口說話是大喜事,老夫的醫術沒能幫到夫人,那些銀兩受之有愧。”
虞婉知道這鄭大夫醫術高明,可能他自己也知道并非是他的兩日針灸起了作用,讓她恢複說話的能力,而是她自己克服“障礙”。
“鄭大夫不用妄自菲薄,鄭大夫醫術高明,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不然老太太也不會千裡迢迢把您請過來,既然我丈夫給過銀兩了,那我就不給了,大夫路上辛苦了,我給鄭大夫一些回去的盤纏吧,青棠,你拿二十兩銀子給鄭大夫。”
“這使不得使不得,老夫已經收了許多銀兩了,哪能再收。”
虞婉給他二十兩其實是想讓他别亂說話,有封口之意,她自己的積蓄不多,一百兩拿出來可能有些艱難,所以隻能給二十兩,她讓青棠把二十兩塞給鄭大夫,把鄭大夫送走。
她丈夫走了,他沒帶什麼東西回來,亦沒有帶走什麼東西,她這屋還是跟往常沒什麼兩樣,她又可以一個人占據整個正廂房了。
她還怕她丈夫瞧出什麼不對勁,但他沒有,許是跟他們聚少離多有關,她丈夫也并不了解她,她才沒有被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大太太,外面天好,要不我攙你到院子裡走走吧。”
虞婉點點頭,她到錦華苑的院子走走,早上的陽光不熱烈,曬在身上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