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咧着嘴,笑得很開心,收下這二兩銀子,“我就在外面等大太太,大太太想待多久就待多久,不着急,我今日也沒什麼事。”
虞婉沒再說什麼,過去永昌伯府門前,示意彩雙敲門。
彩雙扣兩下銅環,裡面守門的家丁很快打開門,見到她們也驚了一下。
“虞夫人,你怎麼來了?”
“我過來看看我三哥,你先進去通傳一聲還是直接領我進去?”
“我領虞夫人進去就行,虞夫人回來不用通傳。”
看門的中年大叔關上門後直接領着她們進去。
虞婉目光不動聲色地打量這永昌伯府的環境,比起國公府的寬敞氣派,這永昌伯府還是略輸一籌,不過看上去還挺幽雅。
看門大叔在前面絮叨,說三爺在牢裡吃了苦,目前正卧在床上不得動彈,連着兩日請來大夫查看傷口。
虞婉沒接話,隻是靜靜聽着,走過抄手回廊後,她們來到一處宅院前,這永昌伯府跟國公府相似,這裡面也有獨立的宅院,除了共同的大門跟花廳,平日裡大家是分開住的,不會擡頭不見低頭見。
這應該便是她三哥三嫂的宅院,她剛走進去幾步就見到她三嫂出來。
“虞婉,你怎麼過來了?”
“我過來看看三哥。”
祝曼盈眼角濕潤,訴苦道:“你三哥這回是真吃了大苦頭,那些人給你三哥用了鞭刑,把你三哥抽得皮肉都綻開了,渾身都是傷口,你若是再慢一點救你三哥,你三哥恐怕在牢裡就沒命了,天殺的,妹夫是赫赫有名的大将軍,他們也敢這樣動用私刑。”
“先帶我進去看看吧。”
祝曼盈見虞婉神色相對淡定,若不是虞婉幫他們,說不定人還在牢裡呢,她隻好先擦拭眼淚,領着虞婉進屋。
虞婉進屋後聞到一股藥味,她被領着進了内間,有兩個婦人在裡面,床上卧躺着一個人,背面朝上。
“三哥……”
床上的人回過頭,看到她,對方沒有好臉色,反而冷聲道:“我有你這個妹妹有什麼用,我被關進去好幾天才放出來,我死在牢裡,估計你都不知道。”
祝曼盈在一旁一聽,忍不住說了一句:“你别說那麼多,虞婉好不容易來看你,你不要這麼說話,要不是你吃了酒,糊塗了,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祝曼盈隐隐覺得小姑子性子不似從前了,生怕自家丈夫說渾話惹惱虞婉,沒有虞婉,他還出不來呢,哪能一上來就指責虞婉,她去求虞婉,不到三天,人就被放出來了,說明虞婉還是及時幫了他們。
“傷得怎麼樣了?”
“死不了,要是你能讓人把那個賈立安也關進去,被鞭打幾十,我也就解氣了。”
虞婉上前直接掀開人身上蓋的薄被,後背是有些鞭子抽打過的痕迹,但沒有皮肉都綻開的程度,沒有傷及骨頭,應該死不了。
“你……你……我裡頭沒穿,你一個姑娘家怎麼如此無禮。”
虞婉給他蓋上,站在一旁說道:“我看着還死不了,三哥自己惹的禍事,自己收拾不了,怪得了誰,你妹妹沒有那麼大的本事,下回你就不一定這麼幸運了,現在隻是受一下皮肉之苦,下回丢了命隻能怪你自己。”
“你怎麼跟你三哥說話的?”對方吹胡子瞪眼。
虞婉沒好氣道:“别人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對别人,我好心過來看三哥,你一上來就指責我,我看還不如讓你繼續關在牢裡,你要是不拍死,就繼續鬧,鬧大了才好,我看那二皇子會不會饒過你,反正我看你也活夠了,連二皇子的人都敢動手得罪,估計沒什麼是你不敢的。”
對方偏頭瞪着她,看起來很生氣,但又無從辯駁。
“妹夫是大将軍,二皇子都要看妹夫臉色。”
“三哥,這話,你莫要再說,你想死别牽連我,更别牽連國公府,你妹夫是仰仗皇恩的人,誰看誰臉色,你也四十好幾的人了,别像個白癡一樣胡亂說話,到時候你全家被抄斬的時候,也别怨别人,都是你自己活該,禍從口出,你不想活了就自己去死,别牽累别人!下次出什麼事,别找我,你本事大得很,我是沒有本事再救你一回。”
屋内的人都沉默了,誰也沒想到虞婉這麼不留情面地說話,冷冷的樣子很有氣勢,一下子壓住她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