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定是心懷不軌之人想用這種妖魔化的手段來分裂我們大越,分散我朝的人心!”
左相府上,在看見那行小字後,心裡本就有鬼的左相更是被吓得六魂無主,他腦子一片混亂,捂着胸口倒退兩步後差點跌倒在地,好在被身旁的夫人扶住。
管家見狀忙不疊跑去請大夫,就怕相爺被刺激出什麼毛病。
“相爺,這可如何是好啊?”相府夫人也被吓得花容失色,一個勁地追問左相解決辦法。
左相被扶入室内,他靠在太師椅上,緊閉雙目,雙手握緊椅子扶手。隻能從他顫抖的眼皮覺察出他内心的慌亂。
“閉嘴!”左相被自己夫人的哭訴煩得不行,隻能怒聲斥責道。
相府夫人被這聲呵斥吓得一激靈,從未受過這種委屈的她一下被激起了怒火。
“何衡你什麼意思?!要不是我父親的相助你以為你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我當初就奉勸過你手别伸太長,現在好了,上天都警示你了!”
左相何衡睜開眼,冷冷地凝視着她,但因為父親首輔的身份,相府夫人從小到大從來沒慫過誰。
“看什麼看?!我告訴你何衡,當初要不是看上你這張臉,誰願意嫁給你這麼個窮小子,你看看你現在,像顆風幹的老橘子皮。要不是我爹那個老古闆攔住,我早把你休了!”
說完相夫人一甩袖擺飄飄然離去,獨留被戳中肺管子的左相一臉扭曲地坐在太師椅上捂着胸口直喘氣。
管家帶着大夫回到庭院,恰巧碰見氣沖沖的夫人迎面走來,管家彎腰行禮,卻見夫人斜昵了他一眼後甩着手帕就走了,面上是不見一點傷心的樣子。
他眼底眸光閃爍,領着大夫進了屋。
剛進去就望見左相右手緊緊抓着胸口的衣服躺在地上,左手正顫顫巍巍地伸手去撿地上散落的速效救心丸。
“老爺!!”
管家先是一愣,随後面露驚慌之色,他快步上前扶起左相,“大夫!大夫!你快來看看我們相爺!”
本來藥丸子已經快喂到自己嘴邊的左相,被管家這麼一扶,這黑黢黢圓滾滾的藥丸又回歸了大地母親的懷抱。
本就怒急攻心的左相頓時兩眼一翻氣昏了過去。
風水輪流轉,昨日還被文官們逼着寫罪己書的裴光景,現在正樂呵呵呲着個大牙隔岸觀火。
在聽到左相抱病的消息傳來時,更是在心底拍手稱快。
……
就在百姓群情激奮,衆文官坐立不安之時,大家注意到卷軸内容又變了。
卷軸中,一布衣男子在一座四處漏風的破廟内挑燈夜讀,一個穿着暴露的豔麗女子扭着腰進入破廟。
“我是這附近毛員外的小妾。”女子挑眉勾引。
“那你跟紀女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同吧。”
女子:“紀女是賣身的,我是自願給的。”
書生:“我明白了,紀女是被逼迫的,而你是自己犯賤!”
女子:“假正經!”
書生(昂頭傲嬌臉jpg.):“就算是假正經,我要是裝起來的話,你也拿我沒有辦法。”
畫面一轉,書生又出現在夜色籠罩的空蕩的城内,旁邊還有一個男子和一個紅衣女子。
女子一直捂嘴嬌笑,旁邊的男子低聲斥道:“别笑!”
女子跺腳撒嬌道:“我忍不住嘛~”
突然書生扇了這美麗的女子一耳光,扇完又問道:“還想笑嗎?”
女子捂着臉頰呆呆地看着他搖頭回答:“不想笑了。”
林甯七看着營銷号的視頻哈哈笑,還在評論區評論打字道:“以前的電視劇台詞也太野了,哈哈哈。不愧是鋼鐵直男甯采臣。”
評論完後她還去搜索正片,将正片作為下飯劇。
林甯七隻看到這視頻的幽默有趣之處,而大越的百姓卻有其他見解。
大越的文官好奢靡之風,一些酸腐書生别的不學,就學那些文官逛青樓、品名酒,還一天到晚去詩社念一些酸詩,批判這兒批判那兒。
以前因為大越九成的書生都是這種德行,一個個半斤八兩的,大家當然不會覺得有什麼,但現在一對比,問題不就顯現出來了嗎?
“這書生不錯,在這種破廟也堅持挑燈苦讀,還對美色不為所動,一看就是有大前途的!”
一個穿着藏藍色布衣、挎着一個竹籃子的嬸子如是說道。
說完她又咂咂嘴,像是想到什麼,對着自己身旁挑着扁擔賣繡品的大嬸道:“你家三郎前天是不是又找你拿錢了?要我說啊,就不該給他,免得一天到晚去喝花酒,浪費錢!”
佝偻着背擺弄繡品的大嬸歎了口氣說道:“可是他說他得打點啊,他拿錢都是為了人情往來,考了三年了還隻是個秀才,我想着吧,給他錢打點一下,說不定今年就考上了呢?”
藏藍布衣的嬸子聞言,恨鐵不成鋼地瞪了自己的老姐妹一眼,“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你看他一天花了多長時間看書,又有多長時間是在外面鬼混的?哦!那他喝花酒還能把那文章喝進腦子裡不成?”
賣繡品的大嬸低頭沉默不語。
在大越朝,大嬸這一家不是個例,許多也有着相同情況的家庭都在反思,大部分家庭都覺得是該糾正一下自家兒郎的壞習慣,讓他們靜下心來讀書。
但至此,大越的文官名聲算是徹底臭了,之前有多推崇,現在就有多鄙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