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的意思是和齊桢合作?”獨孤河搖頭蹙眉,畢竟在他看來,望宇之死齊桢脫不了嫌疑。
虛破閉目良久,道:“險棋雖險,但能破局。”
獨孤河明白他的意思,仍舊反對:“不妥,齊桢若真的有合作的誠意,何必先下手害死望宇……”
但虛破打斷道:“這都還隻是我們的猜測,并未有證據證明望宇之死是齊桢指使。”
“好,即便沒夠關系,也太過冒險,齊桢一定要弑月拿出阿底提之經來交換沉瑟的自由,也不像是會和你合作的态度。”
虛破的唇角依舊挂着一抹搖搖欲墜的淺笑:“沉瑟的自由其實并不掌握在她的手中,隻是我們此刻需要弑月參悟真經。”
獨孤河眉宇間立刻籠罩上半是驚詫半是憤怒的神色,正欲開口質問虛破的用意,卻聽見身後有侍女來傳話。
“閣主請諸位前往前廳大殿。”
說完也不給諸人詢問的機會,徑直轉身離開。
隐俠望向虛破,虛破點點頭,她隻好上前,扶他起身,經過這近一冬的照料,虛破已恢複不少,可以起身行走。
但獨孤河不願前往。
“現在她叫我們去,恐怕就是為了掌燈使的事。虛破,我勸你一句,雖然煉影堂被毀是齊銮的指使,但齊桢畢竟是他的接任者,況且也是齊家人,你難道因為他們願意為你施以援手也掉以輕心?”
虛破一邊硬撐着站起身,緩緩從隐俠手中接過手杖,點點頭,似乎認可獨孤河的看法,但他還是一步一步向門口走去。
獨孤河有些憤懑地偏過臉,不去看他們離開的背影,又想到自己實屬多管閑事,不免更加急躁,想跟去大殿看看情況,又未免拂不下臉面。
不知過了多久,隻覺得天色都有些微黯,外面早已沒有動靜,他回首望去,門口空無一人,看來他們都已去了大殿。
猶豫片刻,他還是走出房門,遠遠望向大殿方向,竟也是鴉雀無聲,心中生疑,也不在乎剛才虛破的固執,徑直走向大殿。
卻見隻剩下虛破一人背對着他站在大殿中央,他正望着另一個人的背影。
齊桢的背影。
而齊桢望着的,是大殿的佛像。
獨孤河知道佛像的香爐下是弑月閉關之處,齊桢望向哪裡,會不會是弑月即将出關?
他上前,想出聲詢問,但虛破已先一步搖頭制止。
莊重肅穆的大殿中,佛像低眉,不知道那道目光到底頭像座下哪一位衆生。
獨孤河不再猶豫,直接問:“你問了她?”
虛破輕聲道:“問了。”
“她怎麼說?”
“和我想的一樣。”
“你是說,望宇就是死在她手中。”
“至少她沒有否認。”虛破的目光一直釘在齊桢背上,“我想,就算不是她殺的,估計也希望别人認為是她殺的,所以她也不會否認。”
“她知道掌燈使的事麼?”
“知道,因為我剛告訴她。”
“她決定怎麼做?”
虛破隻搖頭,不知意思是說齊桢不願襄助還是齊桢并未表态。但看虛破的态度,也未有太多焦急之處,便不再詢問望宇,急忙問出自己剛走進房門便最想問的問題。
“她約你來大殿,是不是弑月的事?”
這次他不會讓虛破隻用搖頭或者點頭來敷衍他。
虛破也的确沒有給他一個模糊的回答,他直接道:“弑月馬上就會回來。”
似乎也看出了獨孤河即将問出“你怎麼會知道”,虛破先行一步解釋:“就在望宇死亡的同時,侍女前往密室中為她送去午飯,發現密室中已空無一人。”
“隐俠在哪?為什麼不見她?”獨孤河的焦急愈加旺盛。
“她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