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朝堂脾氣最大,資曆最老,上下沒人敢惹的呂相,據說他曾經在朝堂上坐着怒斥某個貪官長達幾個時辰,直到那個貪官痛哭流涕地不停磕頭認錯,方才作罷。
“那這個......”姬汐轉了轉眼珠,反應過來這下面躲着的,瑟瑟發抖的人是誰了,現任巫祝,祈宮,怪不得她看着眼熟呢。
祈宮冷不丁被喊道,抖了一下,但到底沒敢擡起頭。
呂相自然而然看到了姜淩安一行人,但沒放在眼裡,大步流星就朝祈宮走去,揪着她的後衣領從地上薅了起來,“以為老夫看不到你,嗯?”
“呂,呂相,沒,沒有啊,您這麼年輕有為,老當益壯,不是,身強體壯,這麼厲害,我怎麼敢....”祈宮一臉讨好地笑。
“讓你練個舞雩,跟要殺了你似的,怎麼?還委屈你了?”呂相眼神淩厲,揪着祈宮就要往城裡走。
白岚趕緊給姬汐使眼色,留住啊,多好的機會,正是試探的機會。
姬汐頭搖得比一旁的撥浪鼓還快,“不行不行,呂相要是知道我在外如此沒有王族儀态,我會很慘的,我不說。”
眼看呂相帶着祈宮就要走遠,白岚心生一計,直接把姜淩安推了上去,大聲喊道:“呂相留步。”
姜淩安一臉懵地被推到呂相面前,離呂相隻有不到兩米的距離。
“.......”
“???”姜淩安反應過來立刻想要掙脫開白岚的手,奈何絲毫用都沒有。
呂相轉過頭,上下掃視呆若木雞的姜淩安和一旁笑嘻嘻的白岚,“姜家小子,有事?”
“這不是剛好碰到了嗎,我家公子說,既然這位祈姑娘不想練,不如就放她在外玩一會,玩好了收了心,這才能更專注的練習不是?”
姜淩安在一旁皮笑肉不笑地跟着點頭,心裡不停地盤算這老頭應該不會為難自己吧,畢竟自己之前應該沒得罪過他,姜渠安應該也沒有。
呂相冷哼一聲,姜淩安心肝跟着顫了顫,一旁的祈宮連忙應和,“是啊是啊,我就是想出來玩嘛,又不是不練,就這一次嘛....”
呂相斟酌半晌,手上的力道松了不少,祈宮順勢掙脫,快速站到姜淩安身旁,不停地彎腰做感激狀,“多謝呂相,感恩您,太陽都沒有您善良,月亮都沒有您.....”
“行了,未時前回去。”呂相甩了下袖子,背着手回城了。
等到呂相的背影徹底被人群淹沒,姜淩安才完全放松下來,一臉幽怨地看着白岚,卻發現白岚根本沒在看自己。
“久仰,現任大巫祝。”白岚笑眯眯地看着祈宮,放低了聲音說道。
祈宮原本想感謝姜淩安,突然被白岚喊出自己的身份,下意識望向身邊,幸好人來人往,他們周圍的人并不多,沒人注意這邊。
“你是?”祈宮眯了眯眼,自己好像沒見過她。
“大巫祝日常那麼忙,怎麼會注意到我們這些小人物。”白岚看似在搭話,實則已經暗中掐訣,團成一團,慢慢往祈宮那邊推。
祈宮看了她一眼,不露痕迹地将白岚即将成型的決推了回去,也扯起一抹笑容,“這話說的,我平常不是很忙,所以記性還不錯,确實不記得自己見過鬼。”
白岚微微震驚,祈宮看上去隻有十五六歲,不僅發現了自己的身份,還能将自己的決推回來,這小丫頭不簡單啊。
“姜家的,卻和鬼混在一起,你小子前途無量啊。”祈宮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姜淩安。
“......”
姜淩安擺了擺手,點着頭從兩人中間退出,往姬汐那邊靠,“你們聊你們聊,我不打擾你們。”
“你已經發揮你的作用啦,幹得不錯。”姬汐眼神欣賞的拍了拍垂頭喪氣回來的某人,“來吧加入我們,一起等她們。”
姜淩安擡起頭,面前一男一女一幼蹲在地上,手裡還都舉着串糖葫蘆,齊齊望向他。
姜淩安不屑地哼了一聲,随即便蹲在姬汐旁邊,想着要不要再去買一串糖葫蘆,顯得和諧。
“你是陰陽眼?”白岚眨了眨眼,問道。
“那倒不是,我沒那麼天生麗質。”祈宮随意地說道。
“你說話,挺有意思的。”白岚想了想,選了一個穩妥的詞語。
“是吧,我也覺得,你懂我,”祈宮看向白岚的眼神帶上了欣賞,“看在你把我從呂老頭手裡救了下來,有什麼事,你說。”
“沒什麼事,就是對傳說中的大巫祝好奇,想看看什麼樣。”白岚一臉謙虛。
“别好奇,這有什麼好奇的,”祈宮将手搭在白岚肩膀上,“就是個破官職,啥也沒有,那群人能相信跳個舞就可以和神啊仙啊對話的,簡直大智若愚。”
“那你為什麼還要當。”白岚疑惑地問道。
“我也不想啊,是他們像土匪一樣沖到我家把我帶來的,”祈宮憤憤不平,“我養的雞好不容易下蛋,我還沒吃到呢。”
“而且我跟你說,”祈宮湊近白岚的耳朵,放低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