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開!”
白岚一巴掌推開無名,皺着眉看向床上眼神狠厲的金子,“你幹什麼?”
無名被推倒在地,一臉懵,看了看金子,又看看白岚,這才發現自己剛剛坐的位置上有一道被什麼東西劈過的痕迹,還很新鮮。
“他....”金子撐着床闆坐起來,使勁晃着頭,“他不能去.....”
“去哪,”白岚想起剛剛無名的話,“太山?”
“不能....誰都不能....”金子小聲說着什麼,腦袋一墜,又倒回床上了。
“.......”
白岚張了張嘴,沒有罵出聲,隻是看向若有所思的無名,“那個太山....是什麼山啊?”
“啊?”無名轉過頭,攤了攤手,“我也不知道,本來說路上打聽呢,還沒碰到人,先遇到你們了。”
“那他在這激動什麼勁?”白岚一臉莫名其妙,聽到個太山就一副要吃人的兇狠模樣。
“可能聽錯了吧。”無名從地上坐起來,施法修複地闆。
白岚看他身上泛着輕柔的綠光,撇了撇嘴,“這你還給他修,要我我就不修。”
“怎麼說我也是樹妖嗎,這地闆都是樹枝,簡單。”無名放下手,露出輕松的笑容。
“也是。”
“所以那個黑衣鬼使......”無名想到剛才在樹林那一幕,結合白岚說過的話,“不僅誘惑那個大巫祝殺人,還派地獄的惡鬼來這裡奪東西?”
話題突然被扯了回來,白岚先是神情一愣,然後緩慢地點了點頭,“我也沒想到這兩件事情還能連起來。”
“那他見過你和風思的臉,如果你們回去酆都不小心遇到,會不會為難你們?”無名擔憂地問道。
“應該不會,我們來這裡之前用了化形術,變幻了容貌,應該認不出來。”
再說,她還在地獄“服刑”呢,就算是上面真的要查,這也算是燈下黑了,輕易還查不到他們兩人這裡。
“那就好,”無名松了口氣,“聽你剛才所說,他們殺那些少女取魂魄,是為了煉制什麼東西?”
“我猜的。”白岚神情複雜,“本來不知道這兩件事有關聯,但現在看來,應該關系還不淺。”
或許那些少女的魂魄,和這座山裡藏的‘寶貝’都是煉制那樣東西所必需的材料,隻不過這裡的寶貝一直被金子守得很好。
“什麼東西需要那麼多惡鬼來搶。”
“我猜......”白岚看向床上安靜的金子,“應該和那位創世神有關。”
“創世神?”無名眼中劃過一絲疑惑,“那個盤古?跟他有什麼關系。”
“因為在去那個山洞之前,他剛好說到這裡來着。”隻不過還沒說完呢,那鬼使就找過來了。
“你們還聊這些啊?”無名面露驚訝,“他,你......”
一隻鳥,兩個鬼,聊這是挺奇怪的,現在再加上一個樹妖。
“就是說到了嘛,不過我也隻是隐隐有個猜測,其他的還想不了那麼明白。”白岚看向金子,“隻有等他醒過來了。”
“明天天亮,應該就醒了。”無名站起身,去查看金子的傷勢,“還行,沒傷到骨頭。”
“那你今晚也先在這裡将就着休息一下吧,”白岚揉了揉發麻的腿,有一下沒一下地活動着,“我去,找找風思在哪兒。”
無名了然地點頭,笑得燦爛,“去吧去吧。”
白岚看着無名那個促狹的笑,一時有些心虛,雖然她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我們倆不是......”
“懂的懂的,明白。”
“你随便吧。”白岚放棄解釋,反正也解釋不明白。
走出去沒兩步,就在門口看到了風思,他正仰着頭望天,聽到白岚的腳步,回過頭沖她一笑,“怎麼出來了。”
“聊的差不多了,就出來了嘛,”白岚挨着風思坐下,這才發現金子的這座房子居然是建在樹上的,也是,鳥兒不在樹上搭窩,還能在哪兒搭。
而且不知道金子使了什麼術法,這座房子從外面看真的就和普通的鳥窩沒什麼兩樣,連他們進來都不經意間變成了鳥類的大小。
房子的門口是一個小小的平台,下面是十幾米高的樹,白岚晃着兩條腿,看向風思,“有心事了?”
“什麼?”風思似是沒反應過來。
“我說你呀,剛剛你也沒在屋裡聽,回來就一直坐在這裡,是剛剛受傷了嗎?”
白岚說着說着才發現從山洞離開,風思就一直沉默,但自己一直沒注意到,聲音不自覺帶上了幾分焦急。
“沒有,”風思笑着搖頭,“怎麼會。”
“那你......”
“我就是,感覺有些奇怪。”風思喃喃道。
從剛剛到那個山洞開始,他的心裡就湧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感受,有點酸,還有點漲,但不是疼,他也說不明白那是個什麼感覺。
白岚靜靜地聽着,“是很排斥嗎?”
“好像不是。”風思仔細回憶着,“我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現在還有嗎?”
“沒有,從那裡離開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