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幹嘛要這麼防備我,我說過不會傷害姐姐就是不會傷害姐姐呀,姐姐這麼防備我我很傷心。”
許攸甯嘴上說着傷心,臉上依舊帶着笑意:“對了,姐姐是要找我身上這個挂件嗎?給姐姐也不是不可以,隻不過。”
“姐姐要幫我們做一件事哦。”
“不過姐姐你不答應也得答應你,畢竟你的曲隊長的性命可是握在我們手裡呢,對了還有其他人。”
沈鸢柊隻是咬着牙不說話,看向許攸甯的眼神帶上了仇恨:“你一開始就想好要怎麼威脅我,還想要我做事,你覺得......”
奧丁的手指抵上言昕的手腕:“隻要輕輕一下,她就再不能動用異能了,咱們要不要打個賭看看?”
面具男奧丁語氣溫和,仿佛此刻和沈鸢柊讨論的,不是斷絕一個異能者的未來,而是中午吃什麼。
李雅頌想要動手,卻被沈鸢柊攔住:“哪裡有這麼和人談合作的,我跟你們走,要我做事總得讓我知道是什麼事吧?”
“當然,這裡太簡陋了,沈小姐願意和我們走自然可以,隻不過嘛你身邊那位可不好惹,我們也不想把麻煩帶回去。”
“這樣吧,我在沈小姐的身上留下印記,隻要你想好了,随時可以聯系我。”
“切記不要玩什麼花樣,我說的下毒不是開玩笑的,沈小姐大可去驗證你們曲隊長身上的毒。”
“對了,為了表達我們的誠意,攸甯,把吊墜給沈小姐吧。”
吊墜沉甸甸的壓在掌心,沈鸢柊卻莫名覺得沉重,屬于怪談的磁場波動起來,淡淡的金色光芒将幾人所在的區域籠罩起來。
奧丁拉着許攸甯撐開磁場:“還有後手,不愧是曙光,阿鸢,好好考慮一下我說的事情。”
二人來去匆匆,在曙光的人趕到前,李雅頌也趕緊隐去身形離開。
因為帶來的【無法逃離的博物館】布下的磁場,之前畫在長廊裡的畫作聚集的怨念也沒有擴散開來。
一開始的德育就是個棄子,許攸甯想的從來不是拯救,是要拉着學校的所有人下地獄。
既然沒有辦法改變,那就毀滅。
在沈鸢柊幾人到來之前,祈願積攢的願力足以發動長廊的畫作,而那些畫作會汲取學生的血肉作為自身的養料。
終将吞噬一切,最後一張圖,也就是第十九張圖,畫的是心甘情願淪為魔鬼的許攸甯。
曙光其他隊伍趕來控制住局勢,沈鸢柊幾人也被送入醫院。
從齊歸那裡,沈鸢柊聽到了故事的另一個版本。
最早的德育,是大災變後第一個恢複教學的學校,開始的老校長帶着老師們給孩子們代課。
在死亡的恐懼中活下來的孩子們,在學校裡擁有了和災變前一樣的校園生活,那時候教學樓很破舊。
但是老校長會扮作頂樓教堂裡的神父,聽德育的學生們講述内心的苦悶,以及失去親人的哀痛。
那裡就是最早的祈願室,但是送到學校的學生越來越多,單獨的祈願室無法接待想要得到安慰的學生。
德育就開放了一号訓育室、二号訓育室...一直到五号訓育室。
學生們雖然沒有見過訓育室的老師,但是進入時哭泣的臉,離開時都是輕松而愉悅的。
後來恢複教學的學校逐漸增加,成績自然也變得重要起來。
再加上老校長的離世,頂樓的祈願室失去了屬于它的神明,逐漸荒蕪,也在沒有人願意去那裡。
在之後對于成績的高要求以及社會資源的重新劃分,霸淩這個久遠的詞彙再次被啟封。
隻是願意主動站出來的人,成為了啟封之路的殉道者,主動助人的許攸甯卻代替霸淩者成為了被霸淩的新一任對象。
甚至許攸甯最好的朋友也放棄了她,直到諸神黃昏找上許攸甯,才有了祈願會。
“許攸甯的朋友叫什麼名字?”
“何歲安。”
“她的朋友沒有放棄她,因為那個姑娘早就死在霸淩之中了,但是許攸甯不知道。”
沈鸢柊就是因為看到書架上加在筆記本縫隙的一張紙,才會無意中碰到書架後的機關。
那張紙剛好被沈鸢柊揣在衣服的口袋裡,那是一個明明自己被欺負,還要留下遺言安慰自己朋友。
隻可惜,書架上落滿灰塵,許攸甯直到最後也沒看到。
而何歲安在死後,她的父親接收了霸淩者的賠償,甚至沒有去給自己的女兒讨要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