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東西沖着自己襲擊過來,扇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好看的弧線,一節巨大的舌頭砸在了廟裡的地磚上。
隻這一下,“撕拉撕拉”的聲音再次傳來,那奇怪的氣味越來越遠,沈鸢柊知道大概是那東西已經離開。
低頭看向掉落在地面上的那半截舌頭,那上面還粘着之前那隻可憐的蜘蛛,蜘蛛頗為可憐的在舌頭表面的粘液裡掙紮着。
看着那惡心扒拉的舌頭,又不知道碰過什麼,沈鸢柊實在狠不下心用手去撿。
但是那可憐的小蜘蛛沒有外力的幫忙,僅憑自己的力量,應該也是出不來的。
眼珠子轉了轉,沈鸢柊想起了之前被自己收在袖子裡的蓋頭。
小心用蓋頭保護着手,小心翼翼地把蜘蛛從到怪物的舌頭上撿出來,還順手用蓋頭擦了擦。
“好了,趕緊走吧,這裡可不算是個什麼安全地方。”
把蜘蛛放在山神廟門口,目送了蜘蛛快速的躲進叢林中,沈鸢柊順手手把那張蓋頭也像丢垃圾一樣丢了出去。
這一次再進入山神廟,之前那種暗沉的感覺好了許多,有光從破舊的廟頂灑落進來,沈鸢柊也看清楚了那張山神的臉。
那張臉出奇的年輕和俊美,微微下斂的眼睛帶着慈悲,像是憐憫着這世間的一切,包括站在自己面前的沈鸢柊。
憐憫自己?
那倒也大可不必,儀式參加到了這裡,依舊沒有找到自己之前察覺到的那個磁場,沈鸢柊多少有些失望。
說不定是自己感覺錯了,或者說那個怪談離開了,如果是後者,自己找到孫姐也應該離開這裡了。
把山神廟從裡到外,仔仔細細的搜查了一遍,沒有屬于人的蹤迹,包括自己派出去的蝴蝶,也沒有找到孫姐。
從好的方向來想,也許孫姐根本就沒有參與到這件事情裡,剛好是碰上了有急事呢?
找了一圈下來,也隻有大殿中央的香爐,是唯一沒有查找過的地方。
所以要不要看看呢?
不過看了香爐的樣子,裡面應該是在燃燒着,活人根本不可能被藏在裡面。
話是這麼說,沈鸢柊還是揮動了扇子,會上之前還不忘沖着神像,雙手合十拜了三拜。
不管信也好,不信也罷,動别人家的東西。禮貌總該還是要有的。
香爐的蓋子被風托着,平穩的落在地面上,裡面不出所料,沒有人的蹤迹,這是焚燒着一些灰灰白白的東西。
也不知道那東西究竟是什麼,居然可以持續燃燒,而且那香爐的蓋子,常人是沒有辦法打開的。
“嘟!”
伴着高亢而喜慶的唢呐聲響起,穿着紅衣的隊伍,擁簇着胸帶紅花的男人,向着山神廟走來。
男人身後的配置,和沈鸢柊今天被強制今天被送上山的配置,堪稱一模一樣。
怪不得自己一路上也沒有被綁,按照自己剛才查探的結果,那是根本不可能跑出去的。
隻不過,眼前的新郎官裝神弄鬼的,到底想要幹什麼?
帶着紅花的英俊男人走進廟中,嘴角帶着喜氣洋洋的微笑。
沈鸢柊下意識的就向着男人的手看去,那雙手白白淨淨,也沒有戴着手套。
合着失蹤着20分鐘,就是為了褪下一雙手套?
腦子有病就早點治啊,在這裡裝神弄鬼的,鬧什麼?
隻不過之前那莫名消失的磁場,一點點的清晰起來,沈鸢柊一改吊喪臉,臉上不自覺的帶上了開心的微笑。
這麼看來,自己的運氣倒也不算很差。
新郎走進廟中卻發現,沈鸢柊已經自己把蓋頭取了下來,臉上帶上了不悅的神色。
“你們家沒有告訴你上轎前的規矩嗎?”
那一開口就指責的話語使得沈鸢柊心跳加速,血壓上升,眼角泛紅,總而言之,一句話背着自信又無知的人氣的。
沈鸢柊突然想起了自己上山前的人設,啞巴,于是伸着手當着男人的面胡亂比劃起來。
由于是自創的手語,實在沒有什麼明确的含義,看到對面的幾人既疑惑,又覺得莫名其妙。
“算了算了,和一個啞巴計較什麼?”
新郎看向沈鸢柊:“不知道也沒關系,好好珍惜你最後的時光吧,祭品。”
也不知道誰才是祭品呢。
這頭别着紅花的新郎官一号話沒有說完,又一隊人馬敲鑼打鼓的靠近了山神廟。
新郎官一号瞪大眼睛看着山神廟口的隊伍,眼珠子都快被瞪的從眼眶裡掉出來。
二号和一号的裝扮完全一緻,也同樣沒有戴手套,兩個人都沒有想到這裡怎麼還會有一個多出來的?
一号新郎:“……”
二号新郎:“?”
兩個人看對方的眼神活像在看一個神經病發瘋。
二号首先發難:“你是誰?”
一号聽到二号這麼問,幾乎要笑了出來。
“我是誰?你居然敢問我是誰?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居然敢學老子!”
“呵呵。”
面對一号的一串輸出,二号并不理睬,真是冷笑兩聲,随即又帶着那副溫文爾雅的面容轉向沈鸢柊。
“是那個冒牌貨,摘了你的蓋頭吧?不過不要緊,我并不是在意這個事情的人,咱們趕緊進行接下來的儀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