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張怎樣的臉?
沈鸢柊甚至沒有辦法用言語來形容,談不上好看,甚至談不上不好看,隻是那張臉看起來不像一個人,一個正常的人。
那雙眼睛大的吓人,眼周的皮膚繃的緊緊的,甚至能看到眼睑内的紅色組織。
鼻梁高挺,但是那并不屬于亞洲人的審美範疇,更像是歐洲人,從那張本該溫婉的臉上平地拔起。
嘴唇嘟的像花瓣一樣,甚至帶着微微的笑意,但是一直都是微笑,看起來就很像馬戲團的小醜,多少有些吓人。
更别說刻意墊高的顱骨,伸展的像是精靈的耳朵,尖的幾乎能戳破氣球的下巴,還有臉上因為填充的凹凸不平。
整張臉很難去形容,沈鸢柊連忙移開眼神。
“嘩啦!”
鏡子破碎的聲音響起,想來那位女士自己也看到了自己的面容,碎裂的像是蛛網一樣,把那張臉在鏡中分割。
濕鹹的味道傳入鼻腔,哪怕沒有聽到聲音,沈鸢柊知道她哭了。
黑暗中的哭泣是無聲無息的,想到自己剛才看到的臉,沈鸢柊還是摸索着遞了一張紙巾過去。
“你剛才看到了,對嗎?所以你也在可憐我,可憐我這麼一個無知懦弱的可憐蟲,但是我才不需要你們可憐,因為你們還沉浸在變美的幻夢中!”
收回手,沈鸢柊揉揉被拍到的地方。
“所以,您是劉女士嗎?”
根據現在的情況,再聯想到今天緊緊張張的客服,還有匆匆離去的司丹,一切斷開的線索都在此刻被一根線串在了一起。
“你怎麼知道,看來他和你說了,他是真的對你這個新的小白鼠很有興趣啊。”
小白鼠?也許是?
沈鸢柊并沒被這句話驚吓到,也沒有自怨自艾的哭泣,她平靜的不符合劉女士所有設想過的情緒。
“你不害怕嗎?”
“害怕也沒有用啊,已經來到這裡,想必也不是那麼好逃出去的吧?”
沈鸢柊坐的久,覺得有些累,索性躺在床上,黑暗中的兩人再度恢複到之前沉默的狀态。
就在沈鸢柊快要睡着的時候,劉女士的聲音再次傳過來。
“你今天就當沒見過我吧,還有……有機會的話趕緊離開這裡,不要做手術。”
留下這句話後,劉女士像是來的時候一樣,又急匆匆離開這裡,還順手幫沈鸢柊關上門。
就在劉女士離開之後,沈鸢柊一個翻身坐起,眼神落在被劉女士砸破的梳妝台鏡子上。
那一絲絲磁場再度逸散,看樣子眼前的梳妝鏡很有問題,就在沈鸢柊想要仔細研究研究的時候,房間的門被打開,室内一片光明。
黑暗中突然開燈,總是有些紮眼睛,努力眨掉生理性的淚水,沈鸢柊就看得一臉驚慌的司丹,站在自己床前。
“沒事吧?”
“啊……哦。”
所以今晚到底是怎麼回事?剛送走一位,另一位又進了門。
沈鸢柊忍不住心裡暗暗吐槽。
“剛才有人來過這裡,是不是?”
看着被砸破的鏡子,司丹的臉色不怎麼好看,沈鸢柊同樣看向那個破的和蛛網一樣的鏡子。
不過鏡子哪怕破的和蛛網一樣,也沒有碎片從鏡面上掉落下來,依舊是完整的狀态。
“不過那個客人沒傷害到您就好,她有和您說什麼嗎?”
“啊?”
聽着司丹的疑問,沈鸢柊依舊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
見狀,司丹也沒有多問,隻是安排人把那梳妝台搬走,又給沈鸢柊這裡換上完好嶄新的梳妝台。
“最近有人比較極端,你出門一定要小心一點。”
司丹頗為貼心的叮囑過沈鸢柊之後,就關了燈帶着人關門離開。
隻不過自從換上新的梳妝台,那若有若無的磁場再度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樣子,問題的關鍵還在那個梳妝台上。
第二天一早用早飯的時候,司丹一臉歉意的坐在沈鸢柊對面。
“昨晚讓您受驚真是不好意思,都怪我們這裡管理不善。”
司丹說話的态度放的很低,俨然不像一個事業有成的老闆,換作一般人定然是有些受寵若驚。
沈鸢柊的注意力卻全部在桌子上的小籠包上,一個又一個,吃的不亦樂乎。
直到吃完那一整籠的小籠包,沈鸢柊才擡頭:“所以昨天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你不知道?”司丹疑惑。
“我應該知道?”沈鸢柊同樣表現的很疑惑。
“昨晚有人尾随你進入你的房間,你什麼都沒有察覺到嗎?而且鏡子破了。”
“沒有,我平時不怎麼喝酒,興許是昨天多貪了兩杯紅酒,腦袋暈暈乎乎的,居然有人跟着我進我房間,可太吓人了。”
沈鸢柊拍拍胸脯,端起桌子上的湯碗喝了一口壓壓驚。
“怪不得我說今天一早起來那梳妝台看起來更新了,原來是換過了,所以昨晚是誰進我的房間?”
“她為什麼要進我房間?是要做什麼?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