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自由的時候總想着要挑兩天休息休息,把自己宅在家裡與世隔絕,但是真的與世隔絕吧,那是真的……無聊。
而且,還得無聊很多很多年。
也不知道那個世界救出去的孩子怎麼樣,過的好不好,曲同塵有沒有被哥哥找到,鐵錘和小安能安全到家嗎?
腦子裡的事情也有想完的時候,沈鸢柊甚至在百無聊賴的時候清點是樹木的葉子。
等數到第一千三百六十四棵樹上的第九十一片葉子的時候,有一行人闖入這裡。
那些人拿着羅盤,神情嚴肅的在這裡查探着,像是在找東西的樣子。
百無聊賴的沈鸢柊終于在這一百來年的無聊中找到了點樂子。
那一行人有男有女,背着大大的旅行包,但是動作卻并不像普通的遊客。
畢竟這些年有多少有幾個登山客來過這裡,但是這裡雖然風景不錯,但是多少是有些偏僻。
再加上長久的沒有人煙,就會顯得陰森。
來的人也會很快離開,越沒有人來植物就越長的好,長的越好就越陰森,越陰森就越沒人來。
由此,這裡徹底沒有人煙。
死循環。
無解的死循環。
于是沈鸢柊才能無聊的對樹葉進行清點,甚至親切的給路過的每一隻螞蟻起名。
這樣不溫不火的日子過得久了,終于有人來這裡,那不是人,是老天爺送來的樂子,真人綜藝秀!
不管是什麼,沈鸢柊認認真真的觀察起來。
隻不過那些人的耐心不是很好,雖然不知道他們在找什麼,但是找不到就吵架可不是個什麼好習慣。
“這裡哪有什麼好東西!我看你們就是想浪費經費!”那個紮着高馬尾的瘦高女生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
“浪費經費,當時決定來這裡可不是我一個人投的票,尤其是你高露,你可别忘了你是怎麼進組的!”
黑框眼鏡男指着高馬尾的高露滿是指責,語氣充滿陰陽怪氣。
“是啊,我不清白,和我比起來你就像那高山上的雪蓮花,純潔無暇,絕對沒有靠比你大20的夫人,哦。”
“你TM胡說什麼!你别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
黑框眼鏡男一張白白淨淨的臉氣的通紅,那些羞辱和被人揭露後的尴尬藏也藏不住,在臉上盡數顯露出來。
“有本事你就打啊,來,打啊打啊,老娘怕你不成!”
刺激!
非常刺激!
特别刺激!
好看!愛看!
沈鸢柊這麼多年難得見一次這麼刺激的場景,隻恨此刻的自己沒有一把瓜子,這會配上瓜子才完美。
要是有個人一起讨論那就更完美了。
“你以為5月24号那天是誰敲得門,沒想到你長的一本正經的玩的還挺花,那天趙國磊你也在吧,三個人哼哼哼……”
吵架這種事情,在發展中總是會失控,比如那位叫做查南的黑框眼鏡男。
之前可能是隻針對于,那位高馬尾的高露女士的八卦宣講,再嘴皮上沒取得實質性勝利的時候,他把周圍的人也拉下了水。
比如那位一臉憨厚老實的趙國磊同志,哪怕被這麼說,趙國磊也隻是沉默的低着頭,一副頗為尴尬的樣子,還不忘小聲勸架。
“那個……大家都少說點……咱們的工作還沒做完……查南,高露是個女孩子,你少說兩句,哎哎哎,高露咱們可不能動手……”
在趙國磊同志小聲的勸架下,兩個人徹底打在一起,其他人倒也不急,隻是帶着看好戲的神情遠遠的站開,還不忘口頭上“勸解”。
“國磊啊,哪怕露露搶了你的項目,你也不能和女士計較啊不是,咱們要提現風度,畢竟就是個一作嘛,咱們讓了就讓了。”
“露露,雖然這次副教授你沒有評上和咱們趙副教授有關系,但是誰讓你是個女士呢,再說了,6月2日那天……哎呀,你看我。”
“别上心啊,我胡說的。”
整個火上澆油的對話聽完,沈鸢柊對站在一邊勸架的幾人肅然起敬,能把勸架勸的兩人快殺死對方也不容易。
畢竟剛開始兩人可能也隻是想要吵吵架,誰能知道這會已經以一種宿世仇敵的眼神看着對方,恨不得殺之後快。
至于一開始就在勸架的那位趙國磊同志,看起來也不算真心實意的勸架,看樣子這支小隊問題還挺多,利益糾紛以及男女關系錯綜複雜。
“都在這裡幹什麼呢!”
中氣十足的聲音中止了這場鬧劇,沈鸢柊的樂子戛然而止。
場上所有人聽到這聲音的時候,突然停下各自的動作,一切像是被按下靜止鍵。
“吳老師,程老師。”
“吳老師,程老師。”
……
開口制止的是那個頭發花白的男人,看起來大概六十歲上下的樣子,一張國字臉看起來非常的嚴肅,就像是學校裡最嚴肅的那個老師。
他身邊的那位女士帶着無框眼鏡,身闆挺直,看起來五十歲上下,哪怕努力的保養過,也能看得出歲月的痕迹。
而且,有一說一,二人一打眼看起來就是那種學術型的高級人才,當然也同樣的嚴肅,而且就那挽着的胳膊,難不成是一對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