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喜笑顔開,又學到了新的作戰技巧。
“等會兒離開自定義模式後你盡快把這個号注銷了吧,等正式開學後你的id是和你本人綁定在一起的,讓他們知道你是真沒開挂沒有任何好處。”
“好。”十二點頭答應,又問道:“你之前說的新生考核是怎麼個事?”
聽上去很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祁轭沉吟片刻後還是沒有把切爾西亞跟他說的事告訴十二,若無其事道:“隻是我的經驗之談,包括之後的各種聯賽,盡量把主動權握在自己手裡吧。”
那也要有掌握主動權的資本才行啊,十二哀歎,還是感謝道:“謝謝你,你真的是個好人。”
不管怎樣,祁轭确實給她提了醒,考核時要加倍注意才行。
地面上,祁轭站在流彈打出的大坑裡,仰頭看着在天空盤旋的赤紅色機甲思索良久,想起當初意氣風發一腔熱血的自己。
那時他在入學考試一鳴驚人,以為一切都盡在他和程孜臣掌握中,然而入局後才發現蚍蜉撼樹,他們的力量像宇宙裡一粒微不足道的灰塵,邁向新征程後反而失去了更多。
祁轭糾結一番後,還是順從内心,說出略顯越界的提醒:“十二,不要太聽話了。”
“太聽話了隻會一直是别人手上的工具。”
扪心而論,祁轭并不希望十二這樣難得純粹的人染上和三彌一樣的底色,可心裡又有隐秘的欲.望,希望她走上和自己一樣的道路。
可十二的反應卻出乎他的意料。
“變成政治怪物就不是别人手上的工具了嗎?”十二知道祁轭的意思,不知含蓄為何物地反駁道,“再說了,你怎麼知道他們沒有為我所用呢?”
她在空中探索着「破風」各種武器的花式用法,在叢林中胡亂攻擊,打得四周一片狼藉,“不用教導我,我沒有當政治家的天賦,也不是為了這個來的。”
知道祁轭對直言直語接受良好,十二也沒有和他打啞謎。
她的目标和他們所有人都不一樣,她隻想找回記憶,然後找個遠離權力中心的地方當個閑散人員。
想到她和祁轭本質上也是靠利益才走在一起的關系,十二又補充道:“不過你們要是找我合作,我還是很樂意效勞的。”
前提是價格到位。
祁轭說不清心中是何感受,諸多念頭在腦海中閃過。他會答應十二最初也隻是出于利益考量,此時沒有立場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隻能無奈一笑:“那先預祝你順利吧,合作愉快。”
-
和十二道别後祁轭繼續執行今天的訓練,臨近宵禁回到宿舍後聯系上程孜臣。
祁轭:你對十二是什麼安排?
他很少過問程孜臣的計劃,大多數時候兩人都心照不宣,一旦問起,那便是要改動布局的意思。
回到學校後程孜臣說不上忙,消息回複得很快。
程孜臣:讓她進校隊,能通過她把蘆惜拉過來更好,如果不行也無所謂,你隊裡不是差單兵嗎?
程孜臣:怎麼突然問這個,她來找你了?
自由聯賽在即,祁轭去年沒有經營,所組的隊伍裡都是跟着他混分的。校隊的同僚都是各自隊裡的主力,同年級能力出衆的也早早組好隊,以至于他今年有非常大概率要一拖四。
雖然直覺程孜臣的布局沒有這麼簡單,但祁轭還是沒有再問。自從升上三軍他們二人分屬兩個學院後,祁轭便隐隐有要分道揚镳的預告,但他沒有辦法。
或者說,他也希望分道揚镳,以程孜臣和他理念的不同,爆發矛盾是遲早的事,想必程孜臣也意識到了。
應十二的要求,祁轭并沒有将十二精神力的事告訴程孜臣,他回複道:她找我問作戰意識的事,學習能力挺強的,才來幾天已經能獨當一面了。
程孜臣:她應該不是流民這麼簡單,我統計了未鏽和多個邊境行政區的數據,流民的平均精神力等級在F-以下,連F的數量都是個位數。
程孜臣:當時蘆惜是和第九機關去處理特殊事件的,我總覺得她和那特殊事件脫不開關系。
祁轭呼吸一窒。
程孜臣并沒有出衆的精神力天賦,不知道精神力的來源,但祁轭不一樣,沒人比他更清楚高等級的精神力從何而來,這也是他短暫的人生中幾乎所有痛苦的來源。
程孜臣果然和在白塔時一樣,聰明又敏銳,隻是對十二出身的謹慎考察就覺察到如此地步。
如果程孜臣能收集到整個聯邦精神控制師的信息,那他最先會發現精神控制師以非常恐怖的比例集中在三彌,高等級的更是每個都非富即貴。
從來不是三軍是二代的遊樂場,而是精神控制師打一開始就是和平民無關的遊戲。
程孜臣的信息網并沒有蔓延出三彌,甚至在三彌都有許多伸不進的鐵闆,祁轭不提醒他也很難想到這個方向。
現在還不是讓他查到這裡的時候,祁轭不僅不提醒,還要誤導他。
祁轭:重點錯了,你不覺得她根本就不像流沙三角出身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