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如此單純又真摯的話語,十二還沒說話,樂宴搶先好心勸道:“你還是信一信吧。”
“你看你朋友都比你有情有義!”
見十二壓着一邊眉毛丢來一個疑惑的眼神,樂宴汗流浃背地拍拍狙擊手的肩膀:“好姐妹,不然你加有情有義的我的聯系方式吧,我不會辜負你的。”
“快上課了你們三個在這裡幹嘛?”
是之前給十二上近身搏鬥技巧課的鄧伍教官。
他端着張兇神惡煞的臉看着十二三人,實在是幫十二解了好大一個圍,他再不來十二都想讓狙擊手要麼簽張賣身契要麼滾蛋了,别在這大庭廣衆之下讓她顔面盡失。
“報告教官,我來找十二道謝,她在新生考核上救了我。”
“等等……”這是可以說的嗎?
鄧伍皺着眉,他不是參與新生考核的教官,不懂一個考核怎麼還整上救命之恩了。
“自己私下解決,先上課。”
“報告教官,私下解決不了,我聯系不上她。”
十二目瞪口呆:還能這樣?
“你叫什麼名字?哪個連的?”
“八連溫衍。”
鄧伍眉頭微動:“狙擊手?”
“是。”
鄧伍看向一旁五官扭曲成一團的十二語重心長道:“都是一個學校的,你怎麼就非要拒絕人家一片好心呢?快加上吧,加了進來上課。”
十二的風涼話到了嘴邊,對上鄧伍譴責的視線後又默默地憋回去。
總不能說她不想接收賣身契以外的一切報恩吧,傳出去不僅要說她是鄉下人沒有戰鬥素養,還要說她思想有問題了。
“是。”
事已至此,十二隻能挂出營業笑容報出了自己的公民号。
這個溫衍也是個神人,确認了十二的公民号後一溜煙跑了個沒影,十二還以為她不用上課訓練呢。
跟入學适應性訓練時不一樣,每個班級的建制正式更改為各個連,并且正式開學後早中晚均各自分配訓練,一次專項訓練往往就是一下午,“近身搏鬥技巧”這種傾向于聯盟大學綜合專業的名字也搖身一變為“近戰訓練”。
但課程的内容和目的不變,練的還是那些讓十二叫苦不疊的體能基礎。
十二剛走進教室就聽到鄧伍她們練體能,美其名曰把新生考核缺的那幾天補上。
“去器材室拿上計時器,三公裡跑不進十三分的練到跑進為止。”
噩夢生活終于開始,這才是真正的三軍學生實況。
這種訓練模式最好第一次就拼盡全力達到标準,如果第一次沒跑達标,後續隻會越來越差。
站在信号點上,十二試着邁出一步,信号聲立馬響起。
“已開始計時,當前配速為0,請加快腳步哦!”
十二:……能不能重來?
身邊的人都十分熟練地像離弦的箭的一樣沖了出去,十二連抓住人問怎麼重啟的機會都沒有,初始信号點上頓時隻剩下她一個人,她是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
時間已經流逝過去五秒,十二無語望天,挂着那圓不溜秋、界面簡潔得隻有幾個數字不停跳動的計時器認命地跟了上去。
第一次,14分53秒。
第二次,14分59秒。
第三次,16分11秒。
……
開學以來,十二第一次累得毫無尊嚴地趴在室外訓練場上。
鄧伍拿着教學專用的信息展示平闆像一座巋然不動的大山站在起始點,臉上的嚴肅中帶着一絲鼓勵。
十二!站起來!
十二站不起耒。
十二躺在訓練場上,身上的肌肉已經全部罷工,感覺心肌也在搶劫抗議,一口一口的空氣經肺部喘出去帶着辛辣的痛感,呼吸系統似乎已經沒有力氣在保持均勻的舒張。
“這就是你的極限了嗎?”
眼前閃爍的漆黑猜光點中,似乎出現了一張臉遮住了大半的光源。
“如果這裡是戰場,你要因為這麼低級的原因死在這裡嗎?”
止戈站在一旁捏緊手中的營養液,她的體能在合格範圍内,第一次達标後去食堂吃了頓飯,順帶幫十二帶了一份營養液。
在新生訓練的中途十二就曾因為能量供給不足而暈倒,在她看來幾乎算是命懸一線,而今天她們誰都沒預料到如此高強度的訓練,十二肯定沒有提前攝入足夠的營養液。
“教官,十二她可能……”
“完成訓練的離開訓練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