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四個人,除了十二都化身為計時器。止戈算着時間,在宿舍宵禁前,這是十二最後一次嘗試的機會。
11:56……12:11……12:51……
12:58,終于卡在合格邊緣通過了。
十二雙手扶在膝蓋上,汗水已經将她的頭發全部打濕貼在通紅的臉上,看起來有些狼狽。她弓着腰在原地喘氣,臉上的疑惑終于散去,重新挂上衆人熟悉的不正經中帶着一絲臭屁的笑容。
“第一次碰到在訓練場上做變量控制實驗的,可以啊你。”
十二咧着嘴嬉皮笑臉道:“這就是科學的力量!”
通過她一次次的對比,最适合她身體狀況的體力分配方案終于成型了。
鄧伍笑着有些無可奈何地搖頭,正想督促十二快點趕着宵禁的時間回宿舍,不料一轉身就看見等在場的兩個“無關人員”。
兩個無關人員還都是天賦卓絕的戰士,一個是刷新聯邦精神力等級上限的天才指揮,一個是新生裡無人能敵的五邊形戰士。
身邊有這麼優秀的一群人,十二未來想必也是前途不可限量。
“快回去吧,你朋友還在等你,回去好好休息,下星期繼續。”
“好……等等!”
好什麼好,下星期繼續?!
十二嘴角狠狠抽搐:“不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吧……”
鄧伍露出和善的微笑:“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十二分四十五,希望下次告别不是在晚上。”
千言萬語浮現在十二心頭,最終彙聚成了一句怨念深重的哀嚎:蘆惜!你害我害的好慘!
止戈忍無可忍:“你到底走不走?宿舍快關門了。”
“走,馬上走。”
在下一次噩夢來臨前,她不想再在這場地上再多待一秒!
十二接過止戈遞來的還未開封的營養液,上前和二人并排走:“你怎麼也來了?”
說的是祁轭。
止戈也向祁轭望去,好奇他會不會在自己在場的情況下透露點什麼。
不過祁轭一開始就沒有要密謀的意思:“組隊啊,還有幾天就要截止了,我不催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參加了?”
譴責之意溢于言表。
這話一說,止戈對他和十二的關系也有了大緻的了解,不客氣地火上澆油道:“我怎麼不知道我們隊要加人?”
在隊友·止戈的疑惑和同盟·祁轭的譴責雙重的夾擊中,十二尴尬撓頭:“哈哈哈……不要誤會,我給忘了。”
真的是忘了,她光顧着思考要如何端掉漫步了。
知道自己理虧,十二在二人的注視下硬着頭皮打開光腦點擊邀請隊友,将祁轭的信息輸入上去。
收到邀請驗證,祁轭煞有介事道:“下次我給你帶點補品。”
十二:“謝謝你,但我覺得直接轉賬的治療效果要好一點。”
三人趕在天梯門禁開始的前一分鐘進了宿舍門,祁轭找十二隻是單純為了解決小聯賽的事,到了岔路後便和她們揮手告别。
但止戈還是覺得怪怪的,在祁轭離開後湊到十二耳邊小聲問道:“他幹嘛非要來找你?不能光腦聯系嗎?”
至今仍然沒有很習慣用光腦的十二一愣,她倒是沒想過為什麼不用光腦聯系,畢竟祁轭來找她也不會産生什麼實質性的影響。
再加上她和祁轭也不是多麼親密無間的合作夥伴,祁轭沒有義務把自己的考量告訴她。
但她和祁轭往來的這些内容沒必要對止戈透露太多,十二胡扯道:“可能他也需要點補品吧。”
止戈:……
“再說了之後要一起打比賽呢,你就讓讓他吧。”
止戈走到十二前面一番仔細觀察,确認十二表情正常情緒穩定,沒有在開玩笑也沒有讓步的打算,于是詫異道:“你什麼時候和他關系這麼好了?”
明明幾天前還和她們一起探讨祁轭的奇怪之處呢,今天就開始維護上祁轭了,可疑,實在可疑。
十二推開宿舍門高深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
祁轭的突然出現倒是提醒了她。
這縱橫交錯的人際網中,蘆惜失聯,胥曜是隻别有用心的官場老狐狸,止戈和樂宴能力有限派不上用場。
倒是祁轭,手上的籌碼多,能力強,最重要的是和她有共同的利益出發點。
放眼整個三軍,沒有比他更适合被拉入局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