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聯邦政府并未聲張,但通緝令畢竟需要部門下各部執行,因此星網上雖風平浪靜,軍校生聚集的論壇内卻是衆說紛纭。
【神秘數字專區|話說,小聯賽結束後誰看到她了?】
我特意去他們連隊看了,真沒這号人,她的隊友們都在。這都多少天過去了,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1L:我朋友參加了決賽,說是明日會宣戰的那場比賽後期直接讓所有人撤離了,除了十二她們隊
2L:還有聯軍排第一的隊,他們那位也是神秘數字的熱門指揮也沒回來
3L:明日會不可能宣個戰就結束的,詳情參考安澱和壑月。
4L:那豈不是死了???
5L: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她要是死在那裡……也太不像她的風格了。
6L:其實大家都敢說,如果真和蟲族開戰,她可能是決定戰争勝負的關鍵人物。
7L:是啊不是她不聽指揮不及時撤離能有選擇這事?數孝子就硬洗,我看死了才正好,像她這種間諜就應該多死幾個。
8L 回複 7L:換幾個月前你說這話我很贊同,但今天我勸你閉嘴吧,你知道的東西沒人放的屁多。我就直接告訴你,哪怕是聯邦政府,對她的态度都是争取而不是控制。
9L 回複 10L:細說?
11L:我怎麼聽說聯邦在通緝她……這真的不是防止敵人獲得人才嗎?
12L 回複 11L:豬腦子,你想過這是什麼類型的戰争嗎?不誇張的說把整個論壇的“天才”們送上戰場一個蟲族就解決了信不信?無論十二立場如何,她起碼有争取的可能性,你去争取個蟲族試試?
13L:利益相關不好說,但我可以證明樓上說的是對的。
14L:總之,盼她點好吧。戰争這個事與你我息息相關,多一個強大的戰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
15L:跟我杠什麼?真死了星網上肯定查得到,現在聯邦壓着信息不讓看不就是很大可能投敵了?
16L:每個明日會的核心事件都有她,你跟我說聯邦在争取她,我信,可你這話不也證明了她确實有投敵的可能性嗎?
17L:所以我不懂你們在護什麼,罵背叛者好像理所當然吧?
-已被設為不允許回複-
祁轭收起光腦,看向坐在圓桌對面的胥曜。
“我知道你隐瞞了些什麼,我說了,有我攔着,情況沒那麼糟。”他喝了口手中的熱茶,一轉先前的溫和,銳利的眼神像鷹一樣看向祁轭,“但她再這麼毫無音訊下去,我就說不準了。”
“該說的我都說了,胥校,遭遇了星盜,我也不知道星盜的去向。”
祁轭也沒有絲毫讓步。
胥曜冷笑一聲,這才真正領教到了康維說的什麼叫不要對他太放心——這不就關鍵時刻拉了坨大的?
但更着急需要情報的人處于談判劣勢,胥曜知道拿什麼人類未來壓他都不管用,人家現在估計早就不想當執政官了,還和你這些人維持體面幹嘛?
甚至祁轭就是拿捏住論壇所說的點才有恃無恐地将十二可以殺死蟲族上報,但絕不透露十二下落的半個字。
“你真是,愚不可及!”
胥曜氣的不行。
祁轭冷着臉不為所動:“我确實愚鈍,有負您的重望。”
有負個屁!胥曜看他開心得很!
“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很恨我們?”見祁轭不說話也沒有反駁,胥曜臉色更難看一分,“是不是你慫恿她投敵的!你這個蠢貨!”
祁轭不屑地嗤笑一聲——看,他甚至都沒有引導,光偉正的大校長就已經對他們有了這麼負面的猜測,所以他這些年到底在掙紮痛苦什麼呢?
是啊,他确實愚不可及,不然怎麼會到現在還對他們抱有最後的一絲希望,這麼聽話地站在這裡,讓他們随便一個人都可以高高在上地質疑他、猜忌他?
他還記得,在白塔時最核心的道德教育就是要他們做聖人,體現在他身上尤為苛刻。可明明該下地獄的是這些掌權者,黨同伐異時倒是怪上他是怪物了。
祁轭啊祁轭,你憤怒嗎?那些雪夜中望着明亮的樓房時心中誠摯的忏悔,那些因道德感而愧疚難免的夜晚,在三彌的大人物的疑心面前不過是鳄魚的眼淚罷了。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所以他早就決定好了,那就當鳄魚吧,不然多對不起他們的一番苦心。
不過那些真誠的忏悔也并非沒有好處,胥曜隻能将他趕出門,卻不能将他開除,更不敢把他助十二離開還殺了夏書妤的嫌疑公之于衆。
聯邦政府經受不起第二次這樣的損失了,更何況偌大的星際,他是找到十二的唯一線索。
可惜胥曜的拷打結束,門外還有人在等着他,可惜不管來人是誰,祁轭通通隻說無可奉告。
樂宴捏緊了拳頭就想沖他的臉出擊:“為什麼!”
為什麼什麼都不告訴她!為什麼要把她們都留在星艦上自己在這麼關鍵的時候走了?又為什麼在外界那麼多惡意揣測的情況下,不站出來為她澄清?是不能還是不敢?
樂宴想,她隻是憤怒,才沒有害怕。她隻是需要一記強心針,告訴她沒有被十二這個來到三軍後第一個也是最好的朋友背叛。
祁轭隻是冷着臉站在原地,沒有任何閃躲的意圖。
他憑什麼?她們才是憑什麼。
除了他,聯邦的任何人都不能保證十二的安全,在白塔時就吃過的虧,沒道理在十二身上再犯。
“我說了,無可奉告。”
隻有他是十二可以相信的人,祁轭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次這樣告訴自己。
但樂宴揮出的拳頭卻并沒有落到他身上。
止戈将她攔住,心緒複雜地看了祁轭一眼,轉身對着樂宴道:“也許我們都不知道,十二才更安全。”
“可是……”
“樂宴,”止戈将她要說出口的話打斷,“我們都知道,她絕對不可能投敵的。”
“就是啊就是啊,好你個小小樂宴,你這根本就不信你戰友嘛!”
在異常熱鬧的行政樓走廊裡,對祁轭的異樣表示驚訝的圍觀人群中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輪得到你說話嗎!我是擔心……”
沒法揍祁轭一頓出氣,樂宴正想沖這個突然插話的無關路人開火,卻在看清對方的臉時一下子愣住。
“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