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訓練的幌子，十二拉着祁轭迅速離開辦公室，在訓練場拿起訓練配槍就往外走。

“漫步順着明日會這次造勢在星網沒藏好的尾巴，摸到了他們在三彌最大的據點。”

二人穿過三軍威嚴的後門，走到等待空際列車的站台，十二将事件從頭說起：“你之前不是提到凜蒂子？追查到後面也沒個結果，這次可能要真相大白了。”

據漫步對海量數據的分析可知，那據點的殼子是個營養液工廠，實際上也沒騙人——确實是工廠，不過生産的不是什麼營養液，而是聯邦的管制品。

凜蒂子是什麼成分他們都知道，她們要去弄清楚明日會哪裡來的這麼多血當原材料。

“位置在流動區，占地不小，賬目裡可以看到生産規模也不小。”

蟲族不可能給他們這麼大量的血來做這種生意。

祁轭皺起眉頭，顯然他知道立刻想到了唯一的可能。

“他們在生産融合品。”

列車駛入陰暗的流動區，祁轭仿佛看見霓虹燈下慘叫的同類猙獰痛苦的臉。

在9号入口下車，這裡熟悉的街景比起十二離開的那天幾乎沒有變化，但她的處境已經和初來乍到一無所知的“流民”大不相同。

“這可真是世事無常。”

當初把她揍得毫無還手之力的那些混混今天絕對挨不過她輕輕一招精神力攻擊。

見十二面露感慨，祁轭便想起在她的叙述中，她到達三彌的第一個據點就是流動區。

“所以這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十二搖搖頭否認：“那算不上見面吧！”

昏迷的人用哪隻眼睛見她面？

靠近米歇爾診所，十二突然産生一種名為“近鄉情怯”的猶豫——她還記得她欠米歇爾的那頓慶功宴呢。

依舊趴在醫案前的少女比起初見時胖了一點，可見日子過得還不錯。似乎是感受到十二的視線，米歇爾突然擡起頭看向十二和祁轭所在的路口，眉開眼笑地向她跑來。

“你終于來了！”

十二遲疑道：“你……你還記得我？”

“當然記得啦！你把我當什麼了！”她帶着大大的笑臉從同記憶中一樣破爛的診所中跑出，就這麼自然地擠進祁轭和十二中間，親昵地抱住她的手臂。

“你走了之後我還經常在新聞裡看到你呢，還想着你現在可是大人物了，該不會要放我這種小喽啰的鴿子吧？”她已經褪去稚嫩的臉龐露出一絲狡黠，“不過事實證明，我果然沒看錯人！”

“你真是腦子裡隻有吃啊！”

米歇爾狠狠給了十二一拳：“懂不懂情懷！我是惦記吃還是惦記你你心裡不清楚嗎！”

十二當然清楚，這可是第一個被她信任，能給她做手術的人，更是她的第一個“非同類”的“朋友”。

說不清此時心中無名的酸澀，十二曾以為那段一無所知的時光已經徹底和她說再見，除了自己不會有人記得，也不會在這個世界留下任何痕迹。

幸好米歇爾還記得，甚至一直記得。

“走吧！我們去吃你的慶功宴！”

雖然在場的三人裡有兩個都是營養液生物。

本來和十二同行的祁轭被米歇爾擠出來後幹脆放慢腳步跟在二人身後，他打量着這個和十二十分親昵，似乎對十二來說意義不凡的小孩。

為什麼她要用那種敵視的目光看着他？

祁轭沒想出結果，三人已經來到裝修得簡陋的店鋪前。

十二摸摸米歇爾手感頗好的毛茸茸的頭，笑道：“想吃什麼随便點，我請客。”

米歇爾當然不會客氣：“那我可全點了！他們這的‘幹焦肉片’可是流動區名菜！”

她一邊對着光屏一通狂點，一邊小聲對着十二道：“就是這裡。”

這裡是那個工廠的人最愛來的飯店，此時正是飯點，店裡坐滿了人。

十二環視一周，這些工人神色或是開懷或是愁苦，都在清醒的範圍内，可以初步的判斷：這些工人應該不知情。

“工廠在樓裡面，就是那種标準的暗藏玄機的布置，和我那裡有點像。不過他們那面積太大了，所以沒有重鎖，隻要把巡邏和監控糊弄過去就能潛進去。”

米歇爾皺着眉囑咐：“不過我把掃描圖發給氿泉，他說這裡的夾層裡可能會有重型武器，讓我們注意安全。”

十二：？

重型武器？

氿泉你這坑貨！她可是隻帶了把訓練用的槍就急匆匆地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