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準備去流動區一趟,要是死了記得來給我收屍。
祁轭:?
祁轭:我的職業好像不是入殓師吧?
祁轭:等着,流動區最近有勢力在攪混水,等我過來再走。
12:也行,站台等你。
十二又點開和防線聯絡的固定窗口,發去一條試探的信息。
“胥曜打算把關于我的正面輿論帶上去,這也在你們的預料之中?”
防線的回複來得一如既往地快:是的。
十二還在措辭切入正題,那邊防線已經發來新的信息。
-造神沒什麼不好的,我相信你擔得住,而且事情也不是戰争勝利就結束,我們要為接受聯邦政權做好準備。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是的,不死他非常不配合。你如果能把他說服,我們再下資源保他,以他現在的态度,我認為沒有保護他的必要,你去看到就懂了。
“走吧。”
祁轭的聲音夾雜着微微急促的喘氣聲将十二的注意力拉回,他将手上的增效儀丢到十二手中後,二人踏上列車。
“怎麼這麼突然?漫步出什麼事了?”
自從漫步的灰色網站建立起來後,星網的輿論變化變得十分混亂,久而久之祁轭便不再将注意力投入其中,因此他對最近有關十二的熱議一無所知。
聽十二講完在胥曜辦公室聽到的一切,他打開光腦快速浏覽着今日的熱議話題,果不其然,其中有無數條關于十二的正面吹捧。
十二歎氣:“說實話,我覺得這個思路并不安全。”
造神難,毀神可不要太容易。
“他沒有提到術彌彥?最開始提出以嚴控輿論治國的就是術彌彥的老師,星網的很多權力都在第一機關手上。”
“沒有,”十二搖頭否認,“但我猜術彌彥肯定已經知道我們的計劃了,但她選擇了裝聾,估計也會對他們造神的打算視而不見,甚至助推兩把。”
畢竟這一仗打赢了她隻要出面給軍校一個台階,這個勝利就是她的政績的一部分,當然,前提是介時聯邦的政權還沒有瓦解。
“那就更不用擔心了,術彌彥就是靠輿論上位的,她不表态至少說明目标達成前你絕對安全。”
看着窗外流動區從不根據早晚而變化的熟悉燈光,十二歎了口氣。
“但願吧。”
正如祁轭所說,流動區的人流比起以前大了很多,其中有不少人一眼便能看出不是這裡的原住民。
人多耳雜,祁轭伸出精神力絲線,指着其中一人下半身的義肢道:“席恩科技的子品牌,之前因為遭遇病毒全面下架。”
十二知道祁轭和聯邦的幾大資本私交甚密,幹脆問道:“他們也參與蟲族的事了?”
“聯邦的大資本就沒有不想插一腳的。”祁轭冷笑一聲,頓了頓,又說:“不過席恩不太一樣,他們幾頭吃,打算幹一票就跑路。
如果是瓦倫西·席恩當權,席恩必不可能在混亂中保持絕對的中立。
可惜現在席恩集團明面上的掌權者是不過是哈迪·席恩手中的傀儡,而哈迪本人極度憎恨蟲族和聯邦政府。
十二詫異:“他一個資本家的孩子,怎麼還恨上這個所有人都‘含淚親吻富人腳趾’的世界了?”
“瓦倫西是人工進化論的狂熱信徒,又極度看中血統。”
出身于财閥世家,瓦倫西在科學知識上的素養一塌糊塗,偏偏到了他這一代隻剩下他一個孩子。
他相信人的天賦和上限都由基因決定,為了創造出“最強人類”,人到晚年不知道上哪找了個名不見經傳的“基因學家”,把自己的命送進了這個蹩腳的“人工進化計劃”裡不說,還要讓自己的孫子繼承自己的信念。
“他到死都認為是因為自己融合基因時的年齡太大,所以效果不好。所以在孫子出生後,他就下令隻有以身驗證‘人工進化論’的後輩才能繼承他的遺産。”
以至于直到他死後,哈迪·席恩都在被監視着注射促基因融合的藥物,直到前幾年借着祁轭的助力血洗集團高層,這事才算告一段落。
但那時的哈迪·席恩已經是“看到掌權者好受他就難受”的性格,也正是看中祁轭眼裡深切的憤怒與仇恨,哈迪才會将他選為台面上的棋子。
“真慘,哪怕有錢也真得多讀點書吧。”
但凡瓦倫西·席恩知道融合計劃,哈迪都不至于活生生地被迫害這麼多年。
席恩轶事講解了個大概,二人也來到米歇爾診所門口。
大概是因為防線已經通過信,此時鋪面沒人在,門卻大開着。
“進去吧。”
貼心地将門鎖上,十二走進内部的密室中,一眼注意到穿着寬大的外袍蹲在角落打遊戲的少年。
十二湊到他身旁扯了一下他身上五彩斑斓且拉絲的衣服,還有他和初見時截然不同的時髦卷發,沒忍住一樂:“你這穿的啥啊?完美融入流動區街頭文化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