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在五一的旅遊大軍裡掙紮過,也在春運的洪流裡沖浪過,她自诩見過世面,不曾想會在一場入學考試的候考處感覺自己暈人。
商序星一共十大區,每大區有十個下轄區,下轄區再往下還有其他單位。
據張光遠說,聯盟軍校入學考試的第一場筆試都是借用比下轄區次一級的城市考試中心或者考試院。
但今年有所變化。
往年上萬個考點,今年卻隻有區區百個。
據說是因為擴張,報考聯盟軍校的人數激增,聯盟軍校便改革了考試流程,以便以更集中的方式,快捷高效的方式篩選人才。
怎麼快捷高效安琪不知道,集中反正她是看出來了。
就她目測,這個候考處起碼聚集了六位數的考生。
她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個候考處像大型的火車站。
“這就是個大型城際運輸站。應該是被臨時征調的,下面就是地下飛梭站,我以前來商序星比賽的時候還在這等過車。”汪靜荷随口道。
因為在紅眼飛船上已經建立起了并肩作戰的友情,從護衛艦上下來後汪靜荷一行一直跟他們在一塊。
“比賽?”安琪好奇地問。
“嗐。”汪靜荷歎了一口氣,“我們幾個都是體育生,按理說去年就該考大學了,結果前年不是有邊防星淪陷嗎?星系的運動賽事取消了不少,我們比賽積分不夠,也就考不上大學,本來大家都準備出去打工了,結果有人發現聯盟軍校今年擴招,幹脆就一起考軍校碰碰運氣。”
安琪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挺好,希望你們往後也還是同學。”
“嘿嘿,借你吉言。”汪靜荷笑了兩聲,拍了拍她的肩膀,“希望以後也能和你們當同學。”
車站雖大,但架不住人實在多。周圍人頭攢動,通風系統盡職盡責,但氣味依舊一言難盡,如同夏天沒開窗也沒開空調,擠得像沙丁魚罐頭的公交車裡的味道。
到處都是新鮮的人肉味,置身其中就像低海拔人士被迫夾在四五個彪形大漢中間那般酸爽。
安琪覺得自己剛安靜沒多久的胃又要開始作妖。
“忍忍吧。”林曉捏了捏鼻子,“往好處想,安安你好歹是個Beta,聞不到信息素的味道。”
“這些公共場合不帶抑制貼的Alpha真讨厭。”她撇了撇嘴,往薛萬山邊上湊了湊,出人意料的拉起薛萬山的衣服,猛吸了一口:“還是萬山好聞。”
薛萬山愣了一下,反手摸向後頸,發現抑制貼還在,松了一口氣。
“沒事吧?”安琪稍微支棱起來,雖然又暈又惡心腦子宕機了一半,但她還記得薛萬山不适合長期處在其他Alpha信息素的包圍下。
Alpha這種生物,多數情況下都自信且好鬥,而且十分有領地意識。
見過小狗争地盤嗎?不能打架的情況下,會暗戳戳的去撒尿,用自己的氣味覆蓋别的小狗的氣味。
候考處那麼多Alpha,有的可能是早就認識素有舊怨,有的可能隻是單純比較狂妄,都在利用信息素暗中較勁。
掌心下的腺體有些發燙,還有些微微的刺痛感,可看着陳安安蒼白的臉色,薛萬山還是露出了一個令人安心的笑容,讓她放寬心:“沒事。”
“你呢?”安琪又扭頭問林曉。
“還好。”林曉有些得意,小聲道:“他們信息素等級太低了,對我不構成影響。”
“信息素還有等級?”舉手的好奇寶寶是汪靜荷一行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