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波棱蓋兒啊~哎呦我的胯骨軸子啊~哎呦我的迎面骨啊~”付平陽躺在病床上,哼哼唧唧嘴裡沒個消停。
“我這心肝脾肺腎就沒一處不疼的~”他試圖誇大事實引起同情。
可惜,他這是媚眼抛給瞎子,演習期間,醫療系本來就忙,解萱打繃帶打出了流水線工人的手速,不但不同情,反而被他吵出了殺心。
要不趁現在給他一針?解萱面無表情的想:這樣世界就清淨了。
付平陽完全沒意識到危險,還在痛斥着宋裕如的暴行:“小萱你來評評理,你說老宋他至于嗎?為了拔旗把我揍成這樣!”
“兩年的同窗情,兩年的室友情,我的癡心都錯付了嗎?”他聲淚俱下的控訴,甚至還想唱一首癡情人與薄情郎的小曲兒。
解萱不想評理:“宋哥,來,按住他的腿。”
能徒手撬開機甲艙門的機甲單兵栖身壓上,伸出手按住了扭動不止的人,付平陽險些被他壯碩的胸襟悶到喘不過來氣。
随着一聲殺豬般的慘叫以及咔嚓的脆響,解萱拍了拍付平陽大腿上為數不多的好肉:“好了,骨頭給你接上了。”
“哦,還有肩膀。”她沒給付平陽留喘息的空間,直接冷酷無情的指揮宋裕如換地方。
猶如鋼鐵般堅硬的大手又固定住了付平陽的上半身。
解萱手法娴熟的把脫了臼的肩膀安了回去。
付平陽被這粗暴的手法幹得眼前發黑,不知道是該抱着腿打滾還是該捂着肩膀抽搐。
他像根彈簧,蜷縮挺直蜷縮挺直了好幾次,又在病床上抖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氣若遊絲:“你們這是虐待指揮……”
解萱冷哼了一聲,宋裕如坐回床尾,面色鐵青的背過身。
付平陽自讨沒趣,帶着一身冷汗,受氣的小媳婦一樣嘀嘀咕咕:“單兵肉搏打指揮很光榮嗎?誰家對指揮不都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怎麼到我這就不對了呢……”
“建議你從自己的角度找找原因。”解萱頭腦很清醒,即便不清楚具體情況,也不會被他繞進去。
指揮的受尊敬程度是因人而異的,作為一期生裡唯三的S級指揮,付平陽在多伊爾基地裡也算是個明星指揮,旁人說不上畢恭畢敬,但多少也是有自己的後援會的。
奈何揍他的人是宋裕如。
“如果是我揍你一頓,别人隻會以為是我氣急敗壞。”解萱有明确的自我認知。
“如果是陳安安揍你,那大夥都會覺得她在公報私仇。”
一期的付平陽指揮和二期的陳安安魔導師有點私仇,雖然不知道具體是因為什麼,但兩人有仇這件事普羅米修斯計劃的一期生二期生基本都知道。
“他們可以盡情的譴責我和陳安安,不過我倆都不在意。”盤着發穿着白大褂,遠看白衣天使,近看白色魔女的解萱底氣十足。
“可如果是宋哥揍你,隻會讓人覺得理所應當大快人心。”宋裕如這個人正得發邪,解萱甚至刻薄的用了兩個詞來形容。
“淡了,小萱你跟哥感情淡了。”付平陽露出了傷心的表情。
“咱們之間隻有純潔的醫患關系,哪來的感情。”解萱的光腦又傳來呼叫的鈴聲,她最後留給付平陽一個白眼,就大步流星的走了。
等人走遠,付平陽把頭埋在枕頭裡,肩膀一抖一抖的。
宋裕如以為他疼得厲害,開始懷疑自己之前是不是下手有點重,正思考着要不要去幫他要點止疼藥,結果湊近了一聽,發現付平陽是在憋笑。
他又開始懷疑自己還是打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