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夠親密無間,但兩人配合的也不錯,就在付平陽和其他指揮系的老師教官都認為他倆這樣湊合也行的時候,兩個人破冰了。
起因是一次戶外繪圖,陳安安和華晏是守夜的上下班,那時候陳安安還很怕蟲子,碰巧在兩人交班的時候,她腳邊爬過了一隻巴掌大的蟑螂。
她彈射起跳,一下子就挂到了華晏身上。
第九星系物種豐富,華晏出生的星球生态極好,他經驗豐富,不加思考的就手起鞋落,快準狠地送蟑螂兄弟再入輪回了。
打那之後陳安安就非常崇拜華晏,稱呼也從華晏學長華晏指揮變成了晏哥。
聞歆聽他講完,沒說什麼,隻是靜靜注視着訓練場。
魔導師所在的位置觀察窗裡看不到,但打在外玻璃上的雨滴,就是魔導師的痕迹。
付平陽小心觀察着聞歆,見他表情變化不大,暗中松了一口氣,以為過關了。
可當付平陽看到陳安安抱着解驚墨落下來的時候,他自己的臉色反倒精彩的像個調色盤。
祖宗!你在幹什麼!???他差一點就忘了自己和陳安安的精神鍊接已經被聞歆掐掉了。
聞少校把你的底褲都快扒出來了,你還在抱别人!??
訓練場内,解驚墨絆了一下,踉跄了兩步才穩住身形,他回過頭,很疑惑:“怎麼了?”
為了追求更高的速度和更靈活的操作,輕型機甲單兵的機甲要盡可能的減重,和陳安安搭檔的時候,解驚墨都會找機械師把駕駛艙内的彈射逃生裝置拆掉。
逃生裝置是留給駕駛員的最後保命符,機械師當然不同意,但攔不住解驚墨非要作死。
墜機墜出心得後,陳安安接他也接得輕車熟路了,魔導師帶人飛的本事就是從他身上練出來的。
他還沒遇到過陳安安哪次落地後是沒等到他站穩,就避嫌一樣放開他的。
解驚墨沒有感覺到解萱在附近:“她又不在,不會找你麻煩的。”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安琪支支吾吾:“萱兒是不會找我麻煩,但是……”
她時不時的偷瞄觀察窗,解驚墨便順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
輕型機甲單兵的視力都是極好的,解驚墨唔了一聲。
“你好像惹上了一位大人物。”他露出了一個玩味的表情:“付學長今天到處發熱搜,就是為了把真正的大新聞蓋下去?”
“我不是……”安琪有些頭疼,她不知道怎麼解釋,也不知道自己該解釋什麼。
她更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心虛。
從來沒有過存在感的腺體此時酥酥麻麻,魔導師苦惱的背對着觀察窗,雙手按住了太陽穴,試圖讓腦子裡的一團漿糊沉澱下來重新回到水和面粉的狀态。
榆木疙瘩。解驚墨很想嘲笑她一下,但想到自家那位,又覺得沒什麼嘲笑她的資格。
一個壞點子出現在他腦海裡。
他突然靠近到了一個突破了社交距離的位置,抓住了陳安安胸前垂着的束帶。
魔導服的領口有個束帶,長度能繞過脖子系兩三圈,是針對脆弱部分的保護。
安琪嫌纏兩圈松松垮垮,纏三圈又喘不過氣,就隻松松繞了一圈,其餘的部分就讓它們自由垂落下來。
解驚墨把陳安安往自己這邊扯了扯。
過去林曉喜歡扯陳安安挂在脖子上的魔導器讓她彎腰聽悄悄話,安琪被她勒過幾次後把魔導器的形态從項鍊挂墜改成了耳釘,但被扯就是要聽悄悄話的習慣也是養成了的。
她附耳過去,解驚墨卻什麼都沒說,隻是對着她耳朵吹了口氣,然後就松開她揚長而去。
安琪捂着敏感發紅的耳朵尖,腦子裡的漿糊本來都快成團了,又被泡進了水裡,開始揉來搓去的洗面筋。
‘他什麼意思?’想不通的安琪開始向她的腦花寄存處尋求幫助。
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付平陽的回複,安琪才想起來,她和付平陽的精神鍊接昨晚已經被聞歆掐了。
這條沒有加密的精神通訊飄出去後,也不知道被誰捕捉到了。
她下意識看向觀察窗,本能得覺得自己需要解釋點什麼。
四目相對,她茫然又無措,聞歆勾起了唇角。
“很精彩。”他先誇了一句。
“能叫這場的魔導師過來說句話嗎?”他咨詢付平陽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