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老母雞呢?”
“本小姐心軟放它一馬啦!讓它待在農場裡好好孵蛋吧!”
林風起身,靈珊問她:“你要去哪啊?”
“去看看張春陣,展現一下同事的關愛情。”
……
骨灰壇碎了一地,馮遞戰戰兢兢地坐在餐桌的一角,坐在主位的是那個兇神惡煞的鬼屠夫。
餐桌上,擺着一整隻屠宰好的生豬。
屠夫指了指那鮮血淋漓的生豬,惡聲惡氣地說:“吃啊,怎麼不吃!”然後,就伸手抓着一隻豬腿,大快朵頤起來。
屠夫一邊大口咀嚼着,那碎肉就從他嘴邊漏了出來,那被扯爛的肥肉掉落下去,掉在餐桌上,看上去黏膩又惡心,屠夫的衣服全是鮮血,他一口一口嚼得很香,好像在品嘗着什麼山珍海味一樣,客廳裡彌漫着濃重的肉腥味。
馮遞幾乎要作嘔,強忍着坐在座位上不敢動,那屠夫見她低頭不肯進食,就沖着她吼:“吃啊!還不吃信不信我打你啊!”
“我……馮遞一個字還沒說完,居然就被那屠夫強行扯開嘴,将一整塊肥肉塞了進去!!
“吃啊,我叫你吃啊!!”
口腔被那生肉堵得根本動不了,那令人作嘔的肉腥味就充斥着在嘴裡,馮遞控制不住想反胃,但喉嚨被生生堵着,幾乎要窒息過去,馮遞四肢亂動,掙紮着要逃脫,她一拳拳捶打那屠夫粗壯的手臂,但這根本就于事無補,那屠夫就這樣強逼着她吞進了那塊生肉。
生肉吞下,馮遞再也忍不住了,沖去廁所嘔吐,但她是鬼,那肉本身就是屠夫幻化出來的,她根本什麼都嘔不出來,唯有那生豬的肉腥味,充斥了整個口腔揮之不去。
那屠夫跑來廁所,拽着她的頭發,把馮遞從廁所強行拖了出來,然後對着馮遞就是拳打腳踢,嘴裡還惡狠狠說道:“我讓你不吃,我讓你不吃,你這婊子這麼好的東西都不珍惜,你嫌丢人了是吧,嫁給我很丢臉是吧,賤人,雜種!”
發洩完怒氣以後,那屠夫指着餐桌上的一桌殘骸:“給我好好收拾了,幹不好看我這麼收拾你!”
說完這句,就往卧室的方向走去,屠夫要休息睡覺了。他一路走過去,踩上馮遞的骨灰,眼神絲毫沒有停留一下,毫不在意地走進了房間。
馮遞把那些骨肉殘骸收集起來,放進冰箱。再過十二個小時,這些殘骸又會重新變化完整的生豬屍體,供屠夫屠宰。
馮遞收拾好一切,才慢慢用掃把将自己的骨灰掃起,用一個透明的玻璃花瓶裝了。她生前特别喜歡花,每晚下班回來都會帶着鮮花和蔬菜,有時候帶的是百合,有時候帶的是玫瑰,她會細緻地整理花枝,讓它們錯落有緻地擺在花瓶裡,然後再煮兩個小菜,對着鮮花慢慢品嘗自己的晚餐。
這就是她溫暖而舒适的獨居生活。
可惜現在,一切都毀了。這裡原本是她的安全屋,是能抵擋一切風風雨雨的庇護所。
就像一隻孤單流浪了很久的小鳥費盡心思用一根根樹枝精心搭建的小窩,小窩完工的那天,它高興地轉圈圈,開心地唱着歌:“我有家啦,我終于不用再流浪了!”
如今,鸠占鵲巢,物是人非。
花瓶裡的花早枯萎了,現在就隻能用來裝骨灰。
她把自己縮在沙發的角落裡,就像失去了小窩沒有任何依靠的失落小鳥,哭着找媽媽。
”媽媽,媽媽,你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