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抓住張怡的衣領,将人拽回來。
衣領卡住張怡的脖子,疼痛讓她清醒過來。
“多謝。”她說,驚慌地後退兩步,怪談副本跟她想象得完全不一樣,兩張規則紙,十六條規則,她确信自己沒有違反任一一條規則。
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你不知道因何而死。
張怡臉色有些難看,看到白桃頭上的粉色,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氣,還好有花甲這個老玩家在,有時候,她還挺可靠的。
白桃:“看來我們隻能換一種方式和廚師對話了,進攻還是防禦?”
張怡:“?”什麼意思?
“不說話我默認你選擇防禦了。”白桃從兜裡拿出餐巾紙。
張怡更迷惑了,餐巾紙能有什麼用?
白桃用餐巾紙擦掉地上血迹,然後将紙巾和石塊團成一團,大力丢到兔子頭的嘴巴裡,然後轉身快走——她還記得餐廳禁止奔跑。
“奧。”廚師停下動作,怒而擡頭尋找罪魁禍首,看到了白桃的背影。
拿着菜刀就追了上去,血液自手中菜刀一路滴到地上,她要将這個膽肥的人類碎屍萬段。
張怡:“……”她想暴打一分鐘前覺得花甲可靠的自己。
來自怪物的壓迫感,讓張怡覺得呼吸困難,看着廚師手上的刀,她恨不得立即逃跑。
廚師根本不在意膽小的人類,她眼裡隻有一個目标——白桃。
張怡:“……”OK,現在唯一能阻礙她進廚房的家夥不見了。
不會有事的,隻是一些精神污染。
在衆多食客的注視下,鼓起勇氣,走進了廚房……
看起來幹淨整潔的廚房,地闆上積攢了一層污漬,像是踩在地毯上,但遠比那更黏,張怡要用雙倍的力氣才能擡起腳。
該死,從兔子頭廚師身上,一點也看不出來這點。
血腥味,還有說不上來的美味的香氣,張怡狠狠地擰了自己大腿一下,捂住口鼻才敢繼續探索。
砧闆上那塊尚未處理完的肉還在跳動着。
食欲和反胃同時出現在她的腦海。
張怡不合時宜地想,出去後她要當個素食主義者。
她什麼也沒動,隻是觀察,各種架子櫃子,蔬菜雞蛋,她看見很多和現實世界一樣的菜,唯一的肉隻有砧闆上的那塊肉。
很正常,除了在海鮮餐廳的廚房沒看見海鮮外。
——這裡連個乘蝦的容器都沒有。
此外張怡沒在廚房找到武器,菜刀小刀砍刀都沒有,整個廚房可能隻有兔子頭手上一把刀。
張怡看到一扇門,規則沒提到的一扇門,隻有門框,被簾子遮擋,張怡側過身,透過縫隙看見一條在地上蹦跶的魚。
但再多的東西就看不見了。
她已經來到廚房最深處,她看不見那些食客,怪物食客也看不見她。
也許裡面藏着海鮮餐廳的秘密,而她隻需要小小地冒一下險。
簾子被打開,張怡看到了一個瘦的隻剩下骨頭服務員的背影,一隻觸手從脊柱鑽了進去,過程十分絲滑。
那是一根巨大的,比張怡腰都粗的觸手,觸手的吸盤中,還生活着一些生物。
章魚鳗魚金槍魚……
服務員背影如同氣球一樣鼓起來,變高變壯。
張怡萬分慶幸自己捂住了口鼻,沒有尖叫出聲,她的腦海出現一個詞——寄生。
另一邊,白桃在跑酷,帶着廚師繞圈子。
在逃跑途中,分神看了眼氣勢洶洶拿刀準備砍人的廚師。
廚師大步沖過來,兩人間距不斷縮短。
前面食客怪笑着,蠢蠢欲動,白晶晶站起來幫忙攔住食客,她用手指了指樓梯。
衛生間在樓梯拐角處,那裡是規則明确提到的安全點。
但白桃還有第二個選擇,她快步走上二樓,主管就在二樓,她需要确定收件人的身份。
特殊快遞收件人叫海蜈公,餐廳有食客40人,3個服務員,1廚師,1主管,而最有可能是收件人的主管就在二樓。
特殊快遞由于各提示收件人的名字代表了收件人的特征。
海蜈公,海蜈蚣?僞裝也不是不可能。
二樓非常非常非常安靜,來到二樓,一樓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隔音很好,另一個空間一樣,廚師沒追上來。
一條很長的走廊以及一扇金碧輝煌的門,門前有一張桌子,狗頭人主管就坐在桌子後面,桌子上有一些文件。
白桃走近一些,主管動作很快,将文件蓋住,但她還是看見了宴會兩個字。
主管站起來,逼近白桃:“客人,沒有邀請不能上二樓。”
白桃從狗頭人身上聞到了很濃厚的魚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