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吞體形巨大,翼展有一米多長,捕獵時,它從高空俯沖,尖銳有力的爪子緊緊抓住獵物的後背。
一旦被它抓住,就絕不松開,利爪陷進血肉裡,獵物越是掙紮,越是皮開肉綻。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雲吞對上戲耍自己的人類,仇恨值瞬間拉滿。
靈活的眼瞳快速鎖定目标,它飛向枝葉繁茂的樹冠,發出嘹亮的鷹啼,樹影婆娑,卻看不清發出聲音的大家夥的方位。
程懷微警戒着,在又一聲啼鳴發出後,向前猛地向前撲去。身後撲簌翅膀的聲音響起,雲吞不知何時繞到了她的身後。
程懷微翻滾一圈,迅速調轉方向,絕對不能将後背露給空中霸主。
雲吞第一次俯沖與狡猾的獵物擦肩而過。
它停滞在半空,下半身有力的大腿蓄力,準備再次進攻。
一人一鳥又變成了正面交鋒,幾次俯沖,雲吞都沒有将位置調整過來,但獵手的心态永遠不會被影響,等待,忍耐,是它刻進基因裡的本能。
恰巧程懷微也很有耐心。
利爪與刀鋒相對,兩名獵手都企圖狩獵對方。
雲吞摸清獵物的進攻之後,視線緊緊鎖定程懷微,它放棄傳統的背部進攻,直直對上刺過來的刀刃。
刀尖刺進厚實的羽毛,卻在刺進腹部的下一秒,迅速側轉,隻劃傷了部分皮膚。
雲吞來不及想是怎麼回事,對手進攻落敗,正是它反擊的好時機。
爪子抓住程懷微的肩膀,尖銳的喙啄向獵物的眼睛。
但它低估了對手的忍痛程度。
程懷微并沒有像它其他獵物那樣拼命掙紮,也不像以往人類那樣痛苦蜷縮,她終于找到接近雲吞的機會,另一隻手快速勒住雲吞的脖子将它狠狠摔進灌木裡。
雲吞的翅膀被枝幹束縛,拼命掙紮試圖飛起來,結果又被程懷微砍下樹枝幹壓住。
空氣中的血腥味愈發明顯,半邊肩膀血肉模糊,随着動作,赤紅的血染紅半片身子。
雲吞變得狂躁,在它終于撲騰着飛出來時,兜頭罩下來一件衣服,視線頓時變得黑暗。
失去方向的雲吞慢慢安靜下來,它的掙紮減弱,撲騰翅膀起飛,卻被程懷微死死按在灌木叢裡。
還是要感謝越野車裡那份武器包,她們從中收獲了一件拟态服,程懷微和蘭亞都穿不上,帶了一路,結果現在用在雲吞身上了。
這邊分出了勝負,那邊三名教官在小二十人的胡攪蠻纏下,也被制止住。
雙方都不怎麼體面。
當程懷微提着老實的雲吞趕來時,他們已經将三名軍官捆綁在了一起。
“懷微”蘭亞驚呼一聲“你受傷了?”
這邊的精神力者都被濃厚的血腥氣吓到了。
“怎麼傷成這個樣子?”
蘭亞上前查看她的傷口
程懷微不在意道“已經沒事了”
肩膀處,血漬模糊,蘭亞小心的清理傷口表面,卻見本應該血肉模糊的抓痕,隻剩下淺淺的劃傷。
蘭亞頓住動作,繼續道“傷成這個樣子,這邊也沒有特效藥。”
她像是什麼也沒發現,上前接過被捆綁住的雲吞。
“我們要趕快下山了。”
小隊成員此時精神奕奕,感覺自己還能再伏擊一次。
“沖沖沖!找下一個目标”
“嗷嗷嗷!”
三名被綁的軍官翻了個白眼。
這時一名個子較矮的軍校生接近他們,從他們手腕上卸下了通訊器
一名軍官嗤笑道“你們有身份證明嗎?”
通訊器隻有通過身份驗證才能使用。
這些軍校生想利用他們傳假消息,也得看看他們有沒有這個能力。
“身份證明?”那邊蘭亞敏銳聽到什麼,轉身問程懷微要了那枚搭載身份信息的鑰匙。
衆人眼睜睜看着邵宇解開了身份驗證。
程懷微道“發求援信息讓他們的同伴過來。”
他們要準備狩獵下一波兔子了。
小隊并沒有停止前進,夜晚到來,森林中所有可以躲藏的地在方在獵鷹眼睛裡都一樣,繼續呆在林子裡伏擊,反而對他們不利。
他們朝山下走,選擇平坦的道路,眼前的路面逐漸變寬,地表的草叢也低矮一些,顯然平時這裡有人類活動的痕迹。
衆人找了一處與岩壁相接的平坦地面,除了背後的山頭,其餘三面道路平坦,方便發現敵襲也方便撤退。
二十多人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他們分散開藏身在山谷四處,石頭,木棍,荊棘藤蔓,借助一切可以借助的武器。
程懷微用通訊器發“雲吞誤食毒草,速來支援”
附帶定位點。
方潮汐忍不住給她點贊,雖然大佬不愛說話,還總是單獨行動,但心總歸是黑的,這點很合群。
為了防止三名軍官壞事,派了三名軍校生一對一監管。
方潮汐很沒有人性的用木棍戳了點鳥屎,要挾道“我們日後還是要共事的,也沒想鬧的太難看,你們隻要配合别說話,别發出聲音就好,不然…”
他晃了晃棍子。
三名軍官氣的直翻白眼。
但他們本來就沒想着通風報信,這種苦頭,那些家夥也得來嘗試一遍。
衆人爬伏好,程懷微和蘭亞藏在地勢高的山頭上,視線更好,能提前發現敵人并且預警。
時間在這一刻變得漫長,又過了幾分鐘。
一名軍校生的肚子發出咕噜噜的聲音。
在寂靜的環境裡格外明顯。
有人沒憋住,哧哧笑了幾聲,惹的那名軍校生抱怨:“你們都不餓嗎?一整天就吃了飛船上那點東西。”
衆人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