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之諸葛亮那般憂愁,背負着一身的重擔,壽元已經不長久。
“此話當自勉,你我該如此。”
蘅蕪亦希望他能做到。
這話聽得諸葛亮有些迷糊。
“此話何意?”
“隻可言傳不可意會,先生歇息去吧。”
蘅蕪快速入内,隻留給他一道背影。
“真是個奇奇怪怪的姑娘。”
*
一行人出了江都後赤壁之戰剛剛結束,也便遇上了幾次民變。
諸葛亮來時便做好了部署,遣關羽于華容道攔截曹操,他正好引兩人去往華容道,那時再遣人送她們一程。
華容道地勢險峻,周遭少鎮甸,好在幹糧足夠,一行人也不至于餓肚子。
此次出來匆忙,也就帶了三個仆人。
走過幾處險峻的山路,遇上一小河,幾人就地取水,生火起竈,簡單用飯過後。
三個仆人疲累非常,薛姨媽不忍再讓他們動了,趁“寶钗”、諸葛亮打盹之際,去拾取些柴火。
她走着走着,誤入一片小樹林中,大樹之下,有一人滿身血淋淋地躺在那兒。
“這位壯士?”
薛姨媽不疑有他,趕快上前救助。
此次出門遭遇許多不測,這包紮傷口她已經順手了。
正巧身上帶了上藥,她一并給壯士敷上。
細微的疼痛将曹操驚醒,一個陌生婦人正坐在他身旁。
“你是何人?”
他正要去拿佩劍,不料一動就牽扯到了傷口。
“婦人薛氏,見壯士受傷,沒有歹意。”
她将傷口包紮好,主動退了一步,免得這人再起疑心。
曹操恢複鎮靜看向婦人,眼光在她身上流連。
穿着素淨也難掩傾城之色,平日裡難有這般顔色。
“夫人不必驚慌,某為奸人所害,方才情急,一時失言。”
“這倒無妨,出門在外小心些總是好的。”
“咕噜~”
曹操腹中“響鈴”不合時宜地響了。
“嘿嘿嘿……”
老臉一紅。
“原是餓了,正巧剛做的吃食還剩些,壯士若不嫌棄,随我去吧。”
“豈敢,豈敢,小人願意前往。”
曹操此時穿着一身布衣,臉上肮髒淩亂,熟人都認不出他來。
二人回到原處,此時“寶钗”正焦急,見她回來,還到了一個老邋遢。
“母親,你總算回來了,這位是?”
“啊,這是母親救的一個壯士,這兵荒馬亂的,吃食不是還剩一些,你去給人家盛些。”
薛姨媽說道。
“母親,那些方才都喂馬了,不過病人總是不能挨餓的,我包裡還剩一點餅子,送給這位壯士吧!”
她說完便去翻包袱,施法變出幾塊燒餅,緩緩走過去遞給曹操。
“請。”
曹操大快朵頤地吃起來,這都幾天沒吃過一頓飽飯了。
她老淚縱橫地看着這個年輕女子。
“謝謝姑娘。”
“老伯說哪的話。”
蘅蕪見人身上衣服破舊,立馬從包裡翻出一套衣裳。
“這是我哥哥的舊衣,壯士不嫌棄就拿去換上吧。”
“多,多謝。”
他眼神凝重地接過衣服。
薛姨媽聽見“哥哥”二字,心中又起無限感傷,她那混賬兒子死了,再也回不來了。
諸葛亮看出不對,安慰道:
“夫人别憂心,适才亮已飛鴿傳書,關将軍馬上就到……”
曹操大眼微眯,亮?諸葛亮!關羽!
心中警鈴響個不停,他握緊腰間的佩劍,必要時将這群人全殺了。
“那時派人送你們到長安。”
長安二字令他的殺意銳減,那處可是他的地盤了。
“這便多謝了。”
她說完看了“寶钗”一眼,就這一眼,場上氛圍奇怪了起來。
薛姨媽也不羞,直言不諱道:
“諸葛先生可曾娶妻?”
“有過婚約。”
他一直看向“寶钗”,沒在她臉上看到絲毫慌亂,心中未免失望。
她不是她,不是他心中的人。
“母親問這個做什麼?寶钗不想這個。”
“你這孩子,母親不是為了你考慮嗎?”
薛姨媽伸手捏捏她的臉頰。
“辜負夫人好意了,除卻蘅蕪,我不會另娶。”
她差點站不住,身子搖搖晃晃的。
旁人以為她是失落,實際她真是失落。
若他薄情一些她都可安心一些,這般深情,她該怎麼還報?
“不說這個,還有這位壯士,先生也幫幫他吧?”
“舉手之勞。”
他答得輕松,卻讓曹操後背發汗。
“不不不,鄙人也欲前往長安。”
“這便又要同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