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時辰也越來越近,金钏的呼吸仿佛凝滞住了,她不管了,就算豁出命她也要做這件事。
蘅蕪到此本也隻為這事。
她正要出手時一條藍布衫攔住她的去路,擡眸一望,竟然是妙玉。
“妙玉,姐姐。”
臉頰發紅,以前妙玉是小姐,現在身份變了,她還适應不過來。
“這樣叫甚好,千萬别沖動說不定,孫尚香就是要把我們一網打盡。”
妙玉拍拍她的肩膀以作安慰。
“啊?我不懂,蘅蕪姐姐和她不是好朋友嗎?何故如此啊?”
“笨姑娘,蘅蕪能幫她也能拉她下來,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孫尚香居心不良,不過蘅蕪沒有要與她為難的意思,隻需做個幻術,讓他們以為人死了便可。蘅蕪說了隻救钗策上之人,其餘人沒辦法。”
“啊?哦,其他人死有餘辜對吧?”
金钏問道。
“這個就不知道了,糟了,刀下來了!”
妙玉驚呼一聲,趕緊施法令在場所有人中幻術随後扔出幾個木疙瘩,變成人頭。
金钏施法變出一灘血液,這時便成了。
她們解除幻術,行刑結束,孫尚香興緻缺缺地走了,沒想到沒見到那幾個人。
随後三人将人就走,妙玉引她們過江。
“去哪?”
“荊州!”
*
長安之夜。
“不!!”
寶钗忽然被噩夢驚醒,眼前盡是一片漆黑,她方才的驚呼其實很小聲,沒有驚擾到下人。
“蘅蕪?你,你怎麼?”
右手手心突然冒出一道亮光出來,一陣暖流緩緩進入她的身體。
“這!”
她不由得想到蘅蕪臨走之前的囑托,看來,她已經出事。
心口一陣絞痛。
“你,你放心,我會替你完成未了的心願。”
寶钗掀開被子,就在床上打座。
整個人被一束光所圍繞。
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她感覺自己的力量得到前所未有的精進,可這并不是她想要的。
“我,我要是知道會走到今日的1地步,我,我就算萬劫不複也要與你融合,至少,黃泉路上,你不會孤單。”
淚緩緩留下心口一抽一抽地疼。
兩股氣息一直在她身體裡盤旋,直至天明。
第一縷晨光照射進來,她用手指去出沒,心尖滑過一陣一樣的感覺。
“怎麼回事?”
平日裡陽光也見慣了,也從未覺得有何不同,今日卻是大為蹊跷,寶钗覺得很高興。
隻是為這一縷光高興,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真是奇哉怪也。”
不過她并沒有想得太多,這時候母親該醒了,她要去見見她。
寶钗呼來府裡的丫鬟,洗漱完備後在去見王應欽的路上撞上了曹丕。
“見過大公子。”
按理來說,她該叫聲大哥的,可她不願意,她打心眼裡接受不了曹操。
母親是被強行帶進府中的,她母親這一輩子已經夠苦了。
“薛妹妹,這是要去哪?見姨娘?”
這二字深深刺痛了寶钗的心,曹丕這是來提醒她來了。
“是,給母親請安是理所應當,還請大公子行個方便。”
袖中的拳頭捏得很緊。
“哈哈哈,此時正好四下無人,有一件事我還是和薛妹妹說清楚為好。這丞相府裡的女主人并不姓王,當然,也不會姓薛。”
語氣咄咄逼人,絲毫不見平日裡的謙恭。
“這,似乎與寶钗無關,我隻關心娘親是否安好,其餘的我一概不在意,我母親有任何不測,想必,丞相比我更加着急。”
寶钗收起平日裡的做小伏低,白來的偏愛不要白不要,她知道曹操不過是一時之興罷了,對王應欽不過是舊時的執念作怪罷了。
“你,你别不知好歹。”
今日曹丕還真與她杠上了,曹操此前從未對一個女人這樣在意過,原本他也是不太在意的,直到母親哭着來找他,這對母女兩絕對不能留在府裡。
“你不妨對丞相說,今日我就當被狗吠了兩聲,不會和相爺說。”
說完拂袖而去,隻留給他一個背影,把他氣得不行。
寶钗才走到門前,就聽見屋子裡傳來一陣歌聲,是她母親的聲音。
門還是虛掩着的,她透過縫隙看,看見了母親臉上久違的笑容。
她心裡酸酸的,母親多久沒這樣笑過了,她對曹操究竟是什麼感情呢?
普通朋友之間也能這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