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選擇路線】

你的視野被支離破碎的血色充斥，但你的理智仍舊保持清醒。

你回憶起那些藏匿在下水道中被感染的怪物，你不由得屏住呼吸，近乎期盼的問道。

“我們阻止了病毒蔓延嗎，傑森？”

傑森隔着玻璃與你對視，他抱起雙臂嗤笑一聲。

“當然。”

“不要小看了你自己，你可是無所不能的黑暗騎士，就算拖着傷痕累累的身體，你也能開着蝙蝠車橫掃千軍，沒有比你更勇猛的人了，蝙蝠俠小姐。”

你渾身抖了抖。

你小心翼翼開口。

“是我聽力失常了嗎，為什麼誇我的話聽上去像是在罵我……”

傑森故作驚訝的瞪大眼睛。

“老天，原來你的腦子還沒有被高溫燙熟，竟然能聽得出來我在嘲諷你！”

傑森很生氣。

關于你不顧自身安危差點兒被怪物生吞活剝，甚至連自己也險些變成它們其中一員這件事，你不知道蝙蝠家内部就此爆發了多大的争吵。

他的手掌抵在冰冷的玻璃上。

他沉着臉将視線牢牢鎖定住你。

“你真的應該慶幸自己還活着，就連從此之後也得給我好好活着。”

“你知道自己死亡後會變成什麼模樣嗎？你會異變成那些嗜血的怪物，生長出一條惡心醜陋的口器進食并傳播病毒。”

“而我、我們，會親手把你的腦袋打開花，再把你的屍體徹底焚毀，你在這個宇宙存留的痕迹隻剩下焦黑的骨灰，然後被裝進容器裡掩埋在漆黑的地底深處，無人哀悼也無人問津！”

如果不是你的雙手被束縛着，此時你已經在二兒子的怒火下抱頭鼠竄了。

“别罵了别罵了！事已至此，隻需要看結果就行！”

傑森：“呵。”

你：QAQ

傑森說道。

“受傷的人已經統一隔離監管，目前的症狀隻有持續高熱，看來那些病毒想要靠燒壞你們的腦子達成寄生控制的目的，祈禱自己不要因此變得更蠢了吧！”

你聽見機關響動的聲音。

旋轉打開的大門裡走出身着戰衣的男人，他的披風與黑暗融為一體，步伐沉穩卻壓迫感極強。

是蝙蝠俠。

傑森閉上了嘴，而他也沒有與你說一句話，隻是将手中的藥劑抽幹，注射入連接在你手背上的輸液管裡。

藍色藥水融開，冰涼的液體進入你的血管，你的手背在那一瞬間感受到了難以忽視的刺痛。

疼痛感順着血液遊走蔓延至全身，像是數不清的毒蟲在啃咬你的血肉，你緊咬着牙關繃緊了身體，束縛帶在你手臂上勒出深深的痕迹。

你在隔離倉裡透過玻璃看他們。

你突然很想要一個擁抱。

但你隻是閉上了眼睛，将湧上來的生理性眼淚壓制在眼眶裡。

身體裡的藥物在和病毒對抗。

你在不見天日的蝙蝠洞裡昏昏沉沉的醒了又睡睡了又醒。

你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但你模模糊糊感覺身旁一直有人陪着你。

等你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有人正在解開你身上的束縛帶，他察覺到你的視線，擡頭朝你露出一個甜蜜的笑容。

“早上好，布魯茜，觀察期結束了。”

你朝他伸出手。

迪克笑了一聲。

他俯身擁抱住你，任由你黏黏糊糊的将腦袋拱進自己的頸窩。

“一醒來就撒嬌嗎？真可惜其他人沒有看見這一幕。”

你沒有回答。

你蓦地張嘴一口咬在他頸側。

然而迪克連呼吸都沒有變化，落在你身後的那隻手輕輕撫摸着你的腦袋，甚至貼心的問道。

“餓了這麼久應該很想吃東西吧，需要我調整一個更合适的姿勢方便你進食嗎？”

青年的頸脖近在咫尺，青色的血管埋藏在脆弱的皮膚之下，平穩的心跳聲寫滿了毫無防備，像是在無聲朝你引誘。

你收回了罪惡的獠牙。

看着自己在對方頸間留下的齒痕和口水，你心虛的湊上去舔了舔，假裝無事發生道。

“遺憾的是我沒有吃人的習慣，恭喜你逃過一劫了格雷森警官！”

迪克歎了口氣。

“看到你還能有精力惡作劇，我就放心了。”

“我真的很擔心你們，布魯茜，接到消息的時候我吓得幾乎魂飛魄散，哥譚出了這麼大的混亂，而你和小D深陷其中，我從布魯德海文趕回來的路上心跳快得像要炸開。”

你不知道該怎麼安撫他。

你甚至連一句“沒有下次”的承諾都給不出來。

你隻是仰頭望着他說。

“抱歉。”

迪克無奈一笑。

他伸手将你的腿抻平，掌心覆蓋上你的小腿，為你僵硬又虛軟的肌肉輕輕按摩，原本冰冷的皮膚很快被青年溫熱的手捂暖，逐漸恢複了你對肢體的操控。

你注視着他的動作。

你說。

“可以再給我一個抱抱嗎，迪克？”

你的大兒子回過頭來看你。

他彎起唇角笑了笑，把你摟進懷裡問道。

“就隻需要一個抱抱嗎？”

是的。

隻是一個克制的擁抱就足夠了。

你在蝙蝠洞裡找到了仍在昏迷中的達米安。

他和你一樣被關在隔離倉裡，觀察期結束前防止因為異變産生攻擊性，他同樣被束縛在床上無法動彈。

你打開門走進去，低頭注視着病床上黑發男孩蒼白的臉。

“剛剛已經退燒了，應該很快就能醒過來了。”迪克在隔離倉外說道。

達米安傷得比你嚴重多了。

他的肩膀被繃帶纏繞，無法窺視裡面的情況，不知是因為煩躁還是疼痛，連在睡夢中也擰着眉毛，毫無血色的唇輕輕抿着，硬生生透出一股脆弱卻倔強的殺氣。

你躺到了他的身旁，低聲說。

“我來守着他，迪克，你去忙你該做的事情吧。”

迪克沒有阻止你。

更何況哥譚現在一團混亂，受害者的家屬在市政廳門前鬧得不可開交，卡舍爾集團推出來的負責人甚至在群情激奮下被人開槍射殺。

他看着你在達米安身邊閉上眼睛，才轉身離開了蝙蝠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