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冉看出吳邪的擔憂,拍了拍他,什麼都沒說,默默點燃了無煙爐。
吳邪深吸了一口氣,将摸金符放到火焰上燃燒,不過一會兒,一股奇怪的味道散發開來,兩人同時轉頭去看四周。
可出乎意料的是,幾人舉着無煙爐轉了一圈,都沒看見什麼。
胖子喃喃道,“他娘的我早說傳說是不作數的,浪費我的摸金符,什麼都照不出來。”
吳邪低頭看了看無煙爐上燃燒的火焰,心裡歎了口氣,這下真是沒轍了。
這個想法剛一劃過心頭,透過那詭異的綠光,他突然就見對面的沈冉臉色一變,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同時指了指他身後。
連原本一旁垂頭喪氣的胖子都擡起了頭,表情有一瞬間的震驚。
我靠,吳邪暗罵一聲,順着沈冉所指的方向轉身擡頭一看,就見在他們的上方,墓室的頂上,隐隐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小孩身影。
隻見那墓室的頂部極高,詭異的綠光照耀下,那個小孩的身影極度模糊,猶如一隻附着在墓頂上的黑色水母,在緩慢波動。
胖子和潘子已經把槍架起來了,但由于還不知道這到底什麼東西,胖子又蹑手蹑腳地将無煙爐舉高。
火光微微顫抖,在搖晃的火光間,幾人都看到那黑色影子的小孩腦袋越來越大,慢慢整個黑色的影子變成了一個巨頭胎兒的樣子。
吳邪整個人頭皮都快炸了,隻覺得渾身血液倒流。
沈冉眼睛眯了起來,同時心頭罵了一聲,這不是之前的那具大頭屍胎嗎?
胖子和潘子也認了出來,胖子咧起嘴巴,對潘子唇語緩慢道:“我…靠,看…樣…子,你…家…黑…閨…女…舍…不…得…你…走。”
潘子大怒,用唇語罵回道,“他…媽…的…你…兒…子…才…長…的…這…樣…呢!”
沈冉努了努嘴,眼神示意,時間不多,現在就出手。
兩人點了點頭,眯起眼睛試圖去瞄準那具大頭屍胎的位置,但由于此時四周已經遍布煙霧,視野範圍大大減小。
好在火光即将消失的瞬間,兩人出手了,隻聽一連串槍聲響起,那屍胎黑影發出一陣刺耳的叫聲,同時身上的黑汁四濺,一下子摔落到地上。
但它反應也極快,幾乎一落地,就猛地向着墓室門後的黑暗中逃去。
“不能讓他跑了,不然我們還會中招!”潘子大叫,“快追!”
幾人也不猶豫,邁開腿就狂追過去,,穿過墓門,幾乎是一瞬間,外面的墓道壁畫已經變成了原來的圖案。
衆人對視一眼,鬼打牆失效了!
“出來了!”胖子大喜,“不用困死了!果然就是這隻蝦蛄搞的鬼!”
“那鬼東西呢?”吳邪打開手電,照了照四周問道。
話音未落,就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停在了墓道深處,隻是在接觸到光亮的一刻,唰地又以驚人的速度沖入了墓道中的黑暗之中,向墓道的另一頭跑去。
沈冉眼神冷了一下,第一個沖了出去,其他人趕緊跟上,所有人心中的念頭都一緻的統一,絕對不能讓這東西跑了,否則,很可能就會重新回到那種活生生地困死的情況。
沈冉更是氣甚,這東西耍了他們這麼久,要是不宰了它,指不定還生出什麼事。
這樣想着,她腳下步伐更快,幾乎隻是幾個呼吸的功夫,就掠過了幾人,以驚人的速度在墓道上踩踏幾下,跳進了屍胎下的那道階梯。
屍胎尖叫幾聲,沈冉已經借力滑下了階梯,同時抽劍就要一個橫劈過去,那屍胎也急了,慌不擇路往石壁上靠,躲過這一劍。
沈冉眼底劃過一絲冷意,淩空一腳就踹了過去,随後劍光一閃,唰地一聲血液四濺,徹底了結了它。
沈冉啧了一聲,收起劍,蹲下來,打起手電仔細看了看這具死得不能再死的屍胎。
她皺了皺眉,想起那時潘子說的這屍胎身上莫名其妙的水泡,也沒多想,就用空餘的左手試探性地掰開屍胎的嘴看了看。
隻是這一摸,就明顯地感覺到了不對勁。
不過兩秒,手下觸摸的屍胎就顫抖了起來,沈冉藍眸一眯,還以為這屍胎還沒死透,正打算再給它來一劍。
就見那屍胎身上從剛剛沈冉觸摸的地方開始,飛速長出一個個血色的氣泡,速度之快,蔓延到了全身,而它的身體也越漲越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達到了肉身承受的臨界點。
而那具屍胎像是遭受到了什麼巨大的痛苦一般,瘋狂地蠕動。
沈冉眉頭緊皺,下意識地就往後退了幾步。
下一瞬間,它整個身體并頭顱就原地不停地擺動,溢出黑色的血液,直到最後,化成一灘黑色的血水。
整個過程幾乎隻在幾秒内就完成了,除了地上的血水,看不出任何痕迹,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