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苦笑一瞬,轉頭看向隊友,隻聽年長的女孩說完1、2、3後,她們四個齊聲道:“大家好,我們是來自sos公司的練習生,我叫李恩娜。練習時長三年半……我叫宋詩晴,來自中國,練習時長四年。”
四人依次介紹完就開始了表演,公司為她們選的歌是當紅組合blackpink的duu—du duu—du,本來rose前輩的主唱part是屬于她的,但樸恩熙害怕别人辨認出她的聲音,隻給她分了小段無關重要,也展現不出任何技巧的part。
最後的結果就是導緻她們四人的表演很糟糕。
現場一片寂靜的尴尬,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是出奇的平靜,李恩演和周振英前幾場都搶着發言,這次卻一言不發,大概是被她們的差勁吓到無話可說。
sos公司送上的四人,除了宋詩晴,其餘三人都是家裡有些背景的中産階級,特别是金珍妍,父親是寒國知名公司的社長,含着金湯匙長大,導演見了都要給三分薄面。
公司選拔的時候硬是給三人打了高分,而宋詩晴是樸恩熙塞進來的,但實力也能打,偏偏在這一分鐘的表演裡隻分到了三句歌詞。
另外三個隊友的高音破音,rap跟不上,聲壓不穩都成了她們尬到腳趾扣地的表現。
宋詩晴掃了眼三人,隻見她們臉上的笑容凝滞,耳根子淡淡泛紅,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早知會這樣前兩個星期何必為了c位和part的多少整個高低?
到最後遇到全開麥無墊音的舞台也得全暴露。
比起前幾日隻給她劃三句歌詞,到她的part卻不給她站c位,為了搶鏡頭不惜擋在她前面,她生氣得和三人理論卻被以“外國人就得聽話”,“你家裡有多麼窮”,“你不過是前輩的一條狗”等等此類的話給堵回去這些,她莫名覺得導師和觀衆的反應她十分喜歡。
可崔盛澈又會怎麼想她?會不會覺得她實力比這三個人還差所以才分到了三句歌詞?
宋詩晴看向導師席的邊上,男人兩手交疊擱在下颌,濃密優越的眉眼三角區散去了些笑容,但依舊挂着禮貌得體的微笑,比起其餘三位導師凝重焦躁的紅臉,崔盛澈看起來要情緒穩定很多。
宋詩晴松了口氣,他應該沒有很失望……吧?
“啊……嗯……”周振英緩過驚訝地表情,終于想起自己作為主持人的責任——為實力差勁的隊伍解圍。
“嗯……”隻是這四人實在難以言說,除了宋詩晴的表現沒有錯誤,可也沒有出彩的地方,算是無功無過,但其餘三人就難以評價了。
“看來還需要再練練喲,哈哈……”他尴尬地笑了兩聲,卻不出所料地讓氣氛愈發尴尬。
“哎一古~”捂着眼睛的崔鷹俊放下了搭在眼前的手指,“你們這不像是練習了兩三年的樣子啊。”
“你們讓我感覺像是小學的孩子在體育課做操的感覺,肢體太僵硬了,尤其是一号——金珍妍,你的part還比較多。”崔鷹俊實話實說,對于他這樣頂尖的舞者,點評确實會犀利一些,外加為了節目效果,哪怕知惹不起,崔鷹俊還是硬着頭皮地說了她。
觀衆席有的練習生笑出了聲,意識到不對勁又立刻收回,但依舊抵擋不住她們微翹的嘴角。
金珍妍瞬間漲紅了臉,做練習生以來,還從沒有老師敢這樣說她,崔鷹俊在電視放送節目當面說她,這讓她的面子往哪擱。
宋詩晴暗笑一聲,本是同練習室的練習生,金珍妍可沒少占着自家長輩和公司社長那一點關系排擠她,總是在公衆場合嘲笑她的家境,讓她下不來台,這下金珍妍終于感受到了她當時的感受。
她從來沒覺得自己的退讓是以德報怨,她可不是什麼大聖母,她就是這麼喜歡幸災樂禍,尤其喜歡看曾經傷害過自己的人的笑話。
“對,二号和三号的vocal是問題最大的,我還從沒有聽過練習了幾年的練習生可以把高音唱破的,呵呵……”李恩演苦笑了兩聲。
“不得不說,你們是今天見過的最糟糕的一組。”
“呃?”觀衆席倒吸一口涼氣。
李恩演向來以嚴格著稱,但誰都沒想到她此時居然這麼惱火。
宋詩晴隻有三句歌詞,出場度低,幾位導師似乎都忽略了她。
“S?coups有什麼要說的嗎?”周振英見狀不妥,立刻轉移了話題。
“三号是rap擔?”崔盛澈得到确切的答複後繼續道:“音律感不錯,但不夠準确,有幾個很快的詞你隻是含糊帶過,說明練習還不夠,rap需要很強的律動感,要多練習,多找找感覺。”
崔盛澈換上了嚴肅的表情,這讓天生氣場很強的他愈發顯得威嚴。
三号點了點頭,宋詩晴能感覺到她緊繃的身子放松了下來,本以為等待她的也會是一通為了節目效果而對練習生毫無幫助的批評,沒想到崔盛澈前輩嚴厲指責她還教她如何改正。
都說次隊反差萌,外表一副大佬的架勢,内心卻可愛得像小公主,沒想到作導師這麼認真負責。
宋詩晴第一次明白,原來人的威嚴和信譽不是建立在暴躁之上的。
“四号,宋詩晴,你dance很厲害。”
被人晾在一邊隐身似的宋詩晴赫然聽見崔盛澈點她的名,頗為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