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盛澈瞥了眼着急得連敬語都不說了的姑娘,莫名奇妙笑了聲。
宋詩晴:“……”
“要不,你和其他幾個前輩一起來的吧,要不打電話叫他們來接你?”宋詩晴問。
“我不回宿舍,所以讓他們先回去了,這會兒,應該已經在路上了。”
“……”
“那、那你不會被認出來吧?”宋詩晴擔心地問。
男人眯眼看着她,似乎在看她這張面皮下隐藏的靈魂,深邃的黑眸,能将人定住一般。
“你怎麼那麼多考慮?走不走?我燒傻了是不是有你一份的功勞?”男人略啞的嗓音帶着與生俱來的威嚴,斜眼看人的時候,吓得宋詩晴心裡狠揪了一下。
次隊的氣場真不是一般人hold得住的。
“哦,哦哦,好。”宋詩晴唇顫了顫,立馬繞到他另一邊将他架起。
近看着他的臉,真的有種震撼的美感,雖然因為生病,臉色蒼白,神色也有些渙散,可修長的睫毛好像會彈琴一般輕顫,堅挺的鼻梁山根極高,帥得極富侵略性。
怎麼會有人生病了都這麼帥?
“前輩,你要是不舒服,你就靠着我,我可以撐住你的,你不要不好意思,你就把我當作你的經紀人,信任我就好。”
宋詩晴想着崔盛澈一向在年末舞台這種男女愛豆齊聚的地方都會避嫌,和女愛豆保持尊重的距離,此刻離她這麼近,一定會不好意思。
男人滾燙的氣息撲在她一側,似乎是笑了笑。
“你笑什麼?”宋詩晴耳根子發熱,她一緊張就忘了說敬語。
崔盛澈看在眼裡,卻不言片語。
要是他全壓在她身上,就她這小身闆?
而且隻怕她耳根子更紅了。
“那可不行,你把我賣了怎麼辦?”崔盛澈笑笑。
“啊?”宋詩晴微詫,側眼看他,“就你這病恹恹的樣子也不值幾個錢吧?”
說着,宋詩晴眼神落在他手腕上一塊精緻的表上, “倒是,倒是你這塊表……”
“莫?我沒有表重要?”疲憊不堪的他提了提音量。
“……”宋詩晴扶着他繼續向前走。
“你再說一遍,我沒有表值錢?我才是最值錢的,因為我才有的這塊表。”崔盛澈瞪着眼睛反駁她。
“……” 宋詩晴覺得耳根邊有點吵。
“前輩少說幾句吧,一會兒想想要不要當了你這塊表換藥錢。”她剛才穿着崔盛澈的衣服,裡面除了有個手機也沒有其餘東西,所以她斷定,崔盛澈這次出門沒帶卡。
崔盛澈:“莫?”
他瞪着大眼驚訝地看着她,十分難以置信的模樣。
男人洋娃娃似的長相配上這表情,瞬間沒了老大哥的氣場,反倒有幾分委屈。
“不然呢?你看我像是有錢的樣子嗎?”宋詩晴攤攤手。
崔盛澈短暫打量了她一番,還穿着單薄的舞台服裝就這麼被他救出來了,也隻拿了在後台的手機。
“你經紀人呢?”他問。
“那你經紀人呢?”宋詩晴反問。
她的經紀人,肯定剛才出事時候就跑了,不然她這麼久沒出來都沒聯系她。
崔盛澈想沒想到會被一個妹妹反問,愣了一瞬。
“和其餘成員回去了,我沒帶自己的經紀人。”他意識到不對勁,“你公司撒這麼彌天大的謊,就沒有給你安排一個經紀人嗎?”
宋詩晴眼眸動了動,心裡掠過一絲苦澀。
她又不是什麼幹系重大的角色,公司那幫人成天隻知道在李鎮赫和樸恩熙面前賣殷勤,又怎麼會良心發現把她獨自落在郊外?
她背叛了樸恩熙,躲她都來不及。
“哦、哦,我……我看到診所了,你再堅持一下。”宋詩晴擡眼看見不遠處山坡旁亮着燈的牌子,簡單的文字她還是看得懂一點的。
崔盛澈眼眸微動了動,衆所周知,有的公司會壓榨練習生,也有新聞報道過練習生80死亡事件,可事情沒有發生在他身上,他不知道原來發生在身邊人的現實裡會有這麼後怕的感覺。
知道她不想提,他也沒再開口,隻是她的情況比他想象中的更加糟糕。
這圈子因為樸恩熙占着頂流的身份,将一切攪得混沌不堪,因為她出入名利場的愛豆不在少數,更不消說練習生了。
他不知道眼前的女孩在威逼、利誘下是怎麼脫身堅持的,可當真令人心寒。
也該管管了,他也不是四年前剛出道的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