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有沒有看到我的臉？”

魅影的聲音顫抖起來，他知道自己現在的做法很過分，可是他實在是太恐懼了，他不知道如果格蕾絲說她害怕他的時候，他會有多麼痛苦。

格蕾絲愣住，她打開門的時候，确實看到了一點魅影的臉，之後他便迅速轉身帶好了面具。可是因為她在夢裡早已見過了那張臉，雖然在現實中看确實非常恐怖，但因為出現的時間太短，加上她當時隻顧着緊張克裡斯汀有沒有受傷，所以并沒有為此感到詫異或害怕。

她大概明白了，魅影和克裡斯汀的争執也許面具有關。或許是克裡斯汀摘掉了他的面具，看到了他的臉，所以她才會聽到魅影的那些咒罵。

她突然有些心疼眼前的魅影，或許克裡斯汀不知道，但她知道克裡斯汀對他來說有多麼重要。他那麼害怕别人看到他的臉，何況是他那麼在意的克裡斯汀呢？但她還是不明白，魅影害怕克裡斯汀看到他的臉她可以理解，畢竟他是那樣的愛她，在乎她，害怕她厭惡他，遠離他。

可是他幹嘛這麼防備自己呢？她隻是一個女仆，為主人保守秘密也是她的工作職責，而且即使有天她不再是他的女仆，她也不是喜歡八卦别人生活的人，也不會把這個秘密告訴别人的。

“我是看到了一點，我。。。。。。”

格蕾絲試圖向他解釋，但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魅影突然松開了他抓住她的手。

刺骨的冰冷占據了他的身體和内心，他知道終究會有這一天的，她看到了他那張令人惡心的臉。他無法想象她現在的心裡有多麼厭惡他的觸碰，所以剛才才會那麼激動的掙紮。

“滾開。”

魅影知道自己如果看到了格蕾絲此刻厭惡和鄙視的表情，他應該會痛苦地恨不得毀滅眼前的一切，他無法保證現在的自己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那不如讓他來做結束一切可能的那個人。

“先生？”

格蕾絲從沒有聽過魅影對她說過這麼粗魯的話。

“你是聾子麼？滾開，做好你一個女仆該做的事情，清楚你自己的身份，現在立刻滾回你的房間。”

格蕾絲現在已經确認他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瘋子，她生氣得簡直想呼他一巴掌。

“好好好，是我多管閑事，是我自作多情。”

格蕾絲覺得自己此刻特别委屈，如果再不離開這裡，也許下一秒她就會在魅影面前哭起來。她轉身離開大廳，跑回自己的房間。

魅影一動不動站在原地，怅然若失地看着她離開的背影。他知道“不被愛，被背叛，被傷害”本來就是他這種人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