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你們全真教是道教,而道家老子講求一個‘無為’境界,什麼叫無為?那便是順其自然,不必有所作為,老子這是讓咱們不必花費許多時間練武呢!”
她這稀裡嘩啦的胡亂說上一通,把周伯通說的啞口無言,雖沒什麼邏輯,但也正因毫無邏輯而難以攻破,見他漲紅了臉,更急了:“不對,不對,前面還有點道理,後面完全不對!”
“不對在哪裡?你倒是講與我聽。”她來找周伯通果然是正确的,逗他可太有意思了,他這稚子的天真個性最适合逗弄取樂。
“就是不對!無為怎麼會是不讓練功呢?哎呀,我說不過你,阿蘅,你就是欺負我說不過你!”
“你看呀,我絲毫沒出手,也不會武藝,但你已經在武學論道中輸給了我,這也驗證我說的無招勝有招呢,看來,是我這個不懂武學的人才參透了最高境界呀!那習不習武又有什麼重要的呢?這不又印證了老子的無為說法嗎?”
“我不跟你說了!”周伯通氣的直跺腳,轉過身,不再理她。
馮蘅這才放聲大笑起來,往後一仰,撲倒在了石墩上,笑的眼淚都出來了,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她都沒有這般放肆的笑過,笑也是宣洩情緒的一種,現在當真是快活。
知道是被戲弄了,周伯通不僅氣,還惱了!他大喊一聲“阿蘅果然是在捉弄我”後,不服氣的便要回過頭捉弄她,他又不能真對她用上武功,便隻能想到幼稚的撓癢癢的方法,見她笑的東倒西歪,就欲伸手到她腰間去掐。
在那雙手将将要碰到自己時,馮蘅吓得一激靈,慌忙從石墩上滾落倒地,立馬求饒了:“我錯了!我錯了!周伯通,我不該戲弄你,你别……”
還好他沒察覺到什麼,反而得意了起來,插着腰笑道:“這回算我赢,那我們打平了!”
“嗯嗯,打平了!”她連聲附和,見他沒有再動手的念頭,松了口氣,又坐了回來,周伯通也順勢坐回了她的身邊,笑過鬧過之後,仿佛進入了安靜的休息期,彼此都沒有再說話。
還是周伯通先打破這靜谧:“阿蘅覺得武功無趣,那覺得什麼有趣呢?”
“唔,好像對什麼都還好,”她苦惱的想着,一時竟不知道有什麼能令自己癡迷,不過片刻後,她想出答案了,“我覺得生活本身就是最有趣的!”
周伯通眨了眨眼,細細咀嚼這句平平常常又耐人尋味的話,感歎道:“阿蘅真是與衆不同。”
馮蘅搖搖頭道:“與你們相比,我隻是個普通人呢。”
隻是因為她太正常了,在這個不太正常的世界裡,反而顯得不同。
“對了,阿蘅你應該不是本地人吧?來這裡也是因為華山論劍嗎?可你不是對武功不感興趣的嗎?”
她手指了指不遠處的華山,誠實回答:“我是陪人來的。”
周伯通一驚:“你陪同之人現在正在山頂?那豈不是應約的四人之一?”
馮蘅點點頭,笑道:“正是東海桃花島島主,我是他的……咳,表弟。”
“哦哦,我聽師哥說起過他,當世武學最強之一呢,隻是久居世外不願入世,很是低調,尋常見不到。”他倒是一點也沒懷疑,隻要信了她是男兒身,也很難懷疑到其他地方去。
“沒錯,若非受邀參加這場比試,我們一般是不離島的。”
“所以師哥才說黃島主是世上奇人呀,不隻是武功高強。”
被誇的是黃藥師,她也跟着與有榮焉似的嘿嘿傻笑着:“你師哥眼光倒是不錯。”
“那當然啦,因為我師哥更厲害!”周伯通也跟着得意起來,吹噓道,“他可是全真教教主王重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