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對。
西裡斯被酒精麻痹的大腦清醒過來,伊瑞說了要與愛米琳一起。
“你們又在對着那些植物寫報告?”他問道。
“對呀!我們自己養了一盆嫁接的咬藤與毒觸手,終于存活了!太不容易了!”伊桑興奮地說,“最近我們所有精力全放在這個小東西上了。”
“一個美好的星期五,你們竟然又浪費在實驗室裡。”西裡斯輕笑着說。
“才不是浪費呢,這很有意義。”愛米琳認真說道。
“伊瑞呢?她沒和你一起嗎?”西裡斯問。
愛米琳眨眨眼,毫不猶豫說:“她和梅格、愛德琳約着商量買材料的事呢。”
“是嗎?”
西裡斯笑了起來,無端的,伊桑覺得脊背有些發涼,提出告辭。
回到公共休息室後,看見與米修、蘭斯等人在一起哈哈大笑的梅格,愛米琳悄悄抽了一口涼氣。
“看來,她們都忙完了。”愛米琳立刻說,“伊瑞可能在宿舍休息,需要我去看看嗎?”
說完她又後悔了,她想起了掠奪者們那張神奇的地圖。
“不用。”西裡斯說,轉身就回了男生宿舍。
他直奔寝室,從詹姆斯的櫃子裡拿出活點地圖,在上面查找起伊瑞的名字。
看見雷古勒斯·布萊克與伊瑞芙拉·波特那兩個重疊的小點後,他喉嚨裡發出一聲笑。
那笑聲明明很輕,卻讓溫暖的室内一下像是結了冰。
正賴在地上邀請萊姆斯繼續喝酒的彼得一下坐直了,驚惶不定地看向西裡斯。
萊姆斯同樣發現了不對,“你怎麼了,西裡斯?”
“我要出去一趟。”西裡斯一字一頓說。
沒管兩個朋友的詢問,他大步走下螺旋樓梯,看見他再次出現,愛米琳急忙上前,“我可以給你解釋,西裡斯——”
他推開了她,鑽出肖像洞口,大步奔向四樓。
他輕易地找到了要找的人。
雷古勒斯手裡抓着一隻雪白的垂耳兔,那兔子四肢都被綁住了,他的手拎住她的後頸,無法掙開。
西裡斯腦中那根從剛才就繃緊的弦一下斷開,這比他想象的畫面還讓他憤怒。
“昏昏倒地!”
“障礙重重!”
雷古勒斯的反應很快,他們的魔咒在空中交接,砰的彈開,擊碎了旁邊的燭台。
“你拿着我的兔子做什麼?”西裡斯壓抑地問,他手裡的魔杖又一次突然襲擊。
“這是你的兔子?”雷古勒斯擊飛了咒語,像是沒聽明白,又緩慢地重複了一次,看向手裡自西裡斯出現後掙紮更厲害的垂耳兔,“你怎麼證明是你的兔子?你的兔子,在你手上,而我的兔子,在我手上,很合理。”
酒意的催化下,西裡斯的怒火像噴薄的火山爆發。
他的魔杖極快地揮砍着,一道接一道咒語飛向雷古勒斯,不管不顧,破壞性極強。
雷古勒斯同樣沒有手軟,他的反擊密集而迅速,隻是,為了護着手裡那隻垂耳兔,他也不得不考慮更多。
這裡發出的動靜太大,很快就吸引了費爾奇與教授。
“住手!”麥格教授披着晨衣,大步走來,她手裡魔杖一挑,一塊大盾牌立在兩人中間,兄弟倆的魔咒被彈回來,盾牌也被炸得粉碎。
見雷古勒斯分心,伊瑞扭頭狠狠咬了他的手,他猛的吃痛,手指松開,兔子往地上掉落。
西裡斯魔杖一挑,一張軟墊接住了兔子。他沖了過來,在雷古勒斯再次抓起兔子的一瞬間,一拳揮到他身上,奪回了垂耳兔。
“布萊克!”麥格教授憤怒地喊道,她快步走來,查看雷古勒斯的情況,雷古勒斯揮開麥格教授的魔杖,站了起來。
而西裡斯,他解開了垂耳兔的束縛,正檢查她是否有傷。
麥格教授還在,伊瑞根本不敢讓她發現異常,撲騰着鑽進他長袍裡,挂在内側口袋上,又蹭蹭他伸進來抱住她的手表示自己沒事。
西裡斯胸前多了一團鼓鼓囊囊的東西,看上去有些滑稽,可他的心情變得很好,剛剛那些怒火一下被澆滅了,他略微踉跄一下,又托着他的兔子站穩了。
“怎麼回事?”麥格教授嚴厲地問,“兩個布萊克,竟然在走廊私自決鬥!”
“抱歉,教授。”西裡斯毫無歉意地說,“不過他該打,他想綁架我的兔子,實在可惡。”
麥格教授先是被他渾身的酒氣熏得皺了皺眉,對他的話有些迷惑,“你的兔子?”
“是呀,我養了那麼久的兔子,卑劣的斯萊特林,他對它粗暴極了。”
麥格教授看了眼西裡斯的手覆上的位置,胸口那團鼓包像是贊同般動了動,面容柔和了一些,語氣仍然嚴肅,“但也不能鬧出這樣的事情,我要給你們各自扣上十分。”
“沒問題。”西裡斯爽快接受懲罰。
“時間不早了,趕緊回各自的公共休息室,快去。”
西裡斯挑釁地看了一眼雷古勒斯,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