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智旻放松地笑着，坐在她前面的地闆上。金南俊抹了把汗，說：“方PD來LA，原來是為了合作的事？怎麼樣，早上談的嗎？”

“是啊，初步達成意向。”宋允雪仰頭看他。金南俊歡呼了一聲，伸出手與她擊掌。

“真的能合作？是團體嗎？”盤腿坐在地闆的田柾國瞪大眼睛，終于理順呼吸、找到機會跟她說第一句話。剛剛練習時，他總下意識望向鏡子裡她的方向，每個動作不知不覺使出了十二分力。

“單人哦。”宋允雪收回手掌，接連收獲幾道炙熱視線，“你們不是暫時沒有團體回歸嘛。”

“最早也會在明年下半年。”樸智旻說，“所以，你跟誰合作？”這才是他最關心的。

“還不确定。可能明年年初才能排上日程。”

“人選怎麼定的？”一直在旁邊站着的闵玧其出聲，“方PD有建議嗎？”

宋允雪微笑着搖搖頭。“他不會幹涉，隻要我和合作對象協商好。”

“哇，那先來一句合作愉快。”鄭号錫第一時間捧場。她響應他的熱情握上手，同時感到泰亨搭上她的肩。

他們吵嚷起來，都想探聽她的意願。在後面笑而不語的金南俊，與一直默不作聲的金碩珍對視上——

南俊似乎穩操勝券呢。金碩珍又将目光投向他們中央的人。宋允雪，從一開始，她就超出他們的預料。局勢早已脫離掌控，他現在索性卸下包袱、作壁上觀。練習結束後，她參與聚餐而已，這群人還能鬧出什麼花樣？在不太願意承認的内心深處，他懷有某種對禍亂的隐蔽期待。

“你和他們關系好得超乎想象啊，”上車後，貝齊說，“尤其是V，簡直黏在你身上——”

“噢，我們之前還是戀人關系。”宋允雪并無隐瞞，“現在算朋友。”

貝齊圓張嘴巴，汽車發動時才合上。“好，好，我明白了。”她冷靜點頭，又忽然哀歎，“天啊，能想象到以後會遇到什麼麻煩。”

“什麼？”宋允雪握着方向盤，緊跟前方載着成員們的保姆車。

“他們可是當今世上人氣最高的團體。還有，”貝齊扭頭望過來，“除了V，其他人……”她沒有說下去。

“有比較親密的人。”宋允雪承認。經紀人是她的夥伴和戰友，她不認為瞞着貝齊會更好。

果然。貝齊從未懷疑過自己的眼力。“你比我預計的猛得多啊，Freya。”她搖頭歎服。

“怎麼，”宋允雪調笑，“我看起來很像個乖乖女？”

對她的形容，貝齊很不淑女地用誇張的抖動作為回應。她們一起哈哈大笑，行駛在鋪滿金色陽光的街道上。

聚餐地點在一家不算很大的韓餐館，加上工作人員有三十來個，事先被包了場。貝齊很少吃韓餐，翻譯友好地介紹着。“謝謝你，我必須試試這個。Freya，”她示意宋允雪看不遠處，“你過去吧。”

金泰亨在前方搜尋宋允雪的身影。“允雪，快來。”他朝她歡快地招手。他面前是一張長桌，剛好八個座位。宋允雪繞過湊在一起分發菜單的成員們，來到金泰亨身旁，在他拉開的椅子上坐下。

“明天你會來嗎？我們還是在排練。後天就去現場彩排了。”金泰亨巴巴望着她。

“明天我要去工作室。”宋允雪沒法如他的願，“到時會在直播上看你們的。”

“先坐下吧。”“在哪裡？”身後傳來成員們的聲音。宋允雪右邊的空椅子被拉開，随即她聽到一聲吃痛的低喊。

“智旻！”田柾國咬牙切齒地晃動左腳，“很疼啊。”

樸智旻邊笑邊去攬弟弟，嘴裡道着歉，讓人分不清有心還是無意。沒忘記自己的目的，他很快松開被推走的田柾國，轉過身。可椅子上赫然出現一個人——

趁他們在鬧，闵玧其不聲不響地落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