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繁的餘光中掃到了澤田綱吉那茫然的眼神,深深的怒氣最終演變成了濃濃的無奈起來:“Come sua futura moglie e futura madrina, dovrei avere il diritto di saperlo, signor Libaon。”
裡包恩沒有回話,風從走道中穿過,發出嗚咽似的聲響。
那群熟悉的鳥兒又落在了一旁的枝幹上,發出叽叽喳喳的聲音,晚霞暈開的色彩逐漸被夜色籠罩,裡包恩壓下帽檐,一聲輕笑在空氣中響起。
“Certo, la futura madrina della mafia。”
原本被兩個人的氣勢壓着半點都不敢動彈的下屬們紛紛松了一口氣,連忙将襲擊者壓到兩人身前。
“大小姐。”
原本就很氣憤的慕容繁看着這個臉上帶着口罩的青年男子,發出一聲冷笑:“就是他?”
“是的,大小姐。”
黑衣大漢将頭低下,語氣恭敬:“對他進行簡單的逼問後,并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請問是否需要.......”
慕容繁臉色不耐:“這種小事........”
但原本想要繼續說的慕容繁看到了站在一旁眼神迷茫的澤田綱吉,所以原本想說出口的話語被硬生生停下。
“算了,先回去。”
慕容繁對着幾人揮了揮手,然後才看向一旁的澤田綱吉,眼神深深:“澤田綱吉。”
她用無比認真的語氣向他開口。
“我在!”澤田綱吉站直身子,也用認真的視線回看慕容繁。
想要說些什麼的慕容繁看着他的眼神,最終也隻是說出口一句宛如歎息的話語:“澤田綱吉,你記住,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比你的命更重要。”
“我是慕容家的大小姐,身上的保命道具多到你數不勝數,我不需要也不用你來拯救。”
慕容繁将頭發挽至肩頸上,将脖頸上項鍊取下,放在手心遞給面前的男孩:“所以,下次你保護好你自己就夠了。”
女孩擡起嘴角,眼神亮如繁星:“其他的我會解決,你不必要擔心,也不必要慌張。”
“我在。”
慕容繁的身後是穿着統一黑色西裝的大漢,他們屹立在女孩身後,沉默而無聲。
她就站在那落日餘晖中,對着澤田綱吉認真的重複着:“你不必要害怕的,澤田綱吉,我在呢。”
她的話語其實并算不上多麼華麗,但是澤田綱吉卻突然感受到一陣陣的委屈從心頭泛上來。
他一定是病了,不然為什麼會那麼難過又那麼開心呢?
澤田綱吉不明白此時心頭的情緒是什麼,隻是他突然想再靠近慕容繁一點。
好似這樣就可以證明,她是真實出現他面前,而不是他的幻想一般。
慕容繁看着澤田綱吉臉上那茫然又無措的表情,眉眼在這一刻突然柔和了下來。
之前所看到的資料在這一刻全部具像化起來。
被所有人嘲笑,被所有人排斥,被每一個人看不起,過往生活的每一刻都是欺淩與譏諷。
這是澤田綱吉過去十三年的日子。
那些伴随他成長的苦痛镌刻在他的靈魂上,也終将伴随他的一生。
或是是晚風過于柔和了些,又或許是鳥兒的鳴叫太過悅耳了些,慕容繁突然上前一步,給了面前男孩一個滿是月桂香的擁抱。
“澤田綱吉,謝謝你,你很厲害也很優秀,是一個很好的人。”
女孩的話語那麼溫柔,溫柔到澤田綱吉忍不住落下淚來。
如果,如果,如果。
如果當初他們沒有在初見後分離,是不是.......是不是........
是不是她也可以給曾經的他一個擁抱呢?
澤田綱吉無從得知答案。
隻是.......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環抱住面前的女孩。
他一直記得初見時女孩那驕傲而肆意的模樣,耀眼到幾乎奪目的眼睛,和如火一般閃耀的紅裙。
那是他在那幾乎稱得上暗無天日的過往裡,唯一的亮色。
那是澤田綱吉所想要擁抱的太陽,雖然她的确是讓人感受到那深深的刺痛,但對澤田綱吉而言,那隻是他想要擁抱的太陽而已。
刺痛與否,又有什麼重要的呢?
晚風輕輕的吹着,少男少女站在街道上,安靜而無聲的擁抱着。
過了一會,慕容繁才松開抱着澤田綱吉的手:“我要回去了。”
女孩的語氣柔和到不可思議:“你也早點回去吧,澤田夫人會擔心的。”
說完後,女孩接過下屬遞過來的薄外套,轉身便打算離開。
看着慕容繁慢慢遠去的背影,澤田綱吉突然開口大聲開口,喊着女孩的名字。
“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