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話筒放回電話機處,慕容繁垂着眉眼,看着紙面上暈染開的黑色,眼神中看不清更多的情緒。
‘哒’‘哒’‘哒’
有規律的敲門聲從門外響起,慕容繁壓下心頭的思緒,冷聲開口:“進。”
門被緩緩打開,慕容梧單手拿着資料,對女孩俯下身子,行禮緻意:“晚好,大小姐。”
“慕容宇呢?”
看着慕容梧身後的空蕩蕩的位置,本欲接過資料的慕容繁伸出的手微微一頓,狀似不經意間詢問。
慕容梧眉眼低垂,注視着木質地闆上的花紋:“慕容宇正在審訊室對森本悠馬繼續進行審訊。”
将資料攤開放在桌面上,慕容繁一目十行:“還有什麼消息沒有問出來?”
“所有重要消息已經從森本悠馬的口中詢問得知,現在已經派分家去進行求證,但大約還需要三天的時間才能得知确切答案。”
“而慕容宇為确保森本悠馬口中無遺漏消息,所以現在依然在審訊室内對森本悠馬進行審訊。”
慕容梧的眼睛沒有擡起一刻,看着他彎下的脖頸,慕容繁突然感到一陣不耐起來:“出去吧。”
“得到其他消息再向我彙報。”
“是,大小姐。”
慕容梧将手放至胸前,對女孩行禮後慢慢退回走廊。
看着被合攏的木質大門,慕容繁揉着眼睛,拿起一旁的鋼筆在空白的紙面上寫着一些隻有她能看懂的信息。
“黑|幫........”
看着文件上透露出來的内容,慕容繁若有所思的想到。
‘日本的□□一向和意大利交好,沒有必要也沒有那個資本去和裡世界的老大進行鬥争。’
‘而且還是在彭格列的繼承人幾乎死絕,隻剩下一個澤田綱吉後。’
‘即便九代目已經被xanxus俘獲,但他的下屬也會拼盡一切辦法護好澤田綱吉。’
‘現在澤田綱吉身邊有着世界第一殺手裡包恩,為什麼那些人會不自量力的派一個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廢物的人來刺殺澤田綱吉?’
鋼筆尖在紙上一點一點。
‘但為什麼他會沖着我開木倉?’
看着資料上森本悠馬的口供,慕容繁越發不解。
“他......他們說.......”
“要我殺死澤田綱吉,但......但........”
“但讓我對着女孩開木倉,因為這樣我就可以導緻混亂,就可以去殺那個名字叫做澤田綱吉的。”
慕容宇脫下帶血的手套,對着一旁的黑衣大漢點了點頭,語氣溫和:“看起來還是有些話沒有說出口啊。”
男人嘴角勾起,眼神冷冽:“繼續,直到他願意開口為止。”
筆尖從一行行文字上移過。
‘單純隻是想要造成混亂的話,為什麼不進行大規模的襲擊,偏偏對我開槍?’
慕容繁眼神中帶上冷色:‘慕容家繼承人出門都會佩戴磁能武器和防護罩的消息衆所周知,那為什麼,還是會對一個本就無法收到傷害的人進行打擊?’
‘制造大規模的混亂需要足夠大的傷亡,或者說是足夠重要人員的傷亡。’
‘這不符合他行為邏輯。’
‘所以,到底是哪裡出現了問題。’
‘如果這樣一個小小的困難你都無法克服的話,你又該怎麼承擔屬于你的責任呢?’
慕容謹那帶着笑的語氣突然在慕容繁的耳邊響起。
她将鋼筆慢慢放下,看着桌面上的字詞。
“所以.........本來就是沖着我來的啊。”
書房的燈光從上傾瀉而下,慕容繁的嘴角向上勾起,眸光深重:“讓我猜猜看,這次是誰呢?”
“分家,内閣府,還是說........其他人呢。”
猩紅色的地毯順着走廊延伸開去,不斷的向後鋪展,直至消失在視線的盡頭,站在門口處的慕容梧單手把玩着手木倉,眉毛一擡,對着來人便自然而然浮現出一個微笑:“呦,看起來這次的嘴不算硬啊,我還以為你最起碼要在審訊室呆上半小時呢,沒想到挺容易就招了啊。”
用手帕擦拭着濺在手腕處的鮮血,慕容宇單手擡起鏡框,深棕色的眼睛裡喜怒難辨:“行了,大小姐那邊怎麼說。”
順帶将手帕扔到慕容梧懷裡,慕容宇重新調整好袖扣的位置,将散開的袖口重新細緻系好,上挑的狐狸眼看向靠在牆壁上的慕容梧。
“沒說。”
慕容梧聳了聳肩:“不過你最好現在去找一下大小姐,當她沒看到你時心情就不算太好了,現在看了那個資料,估計心情更不好了。”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