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繁并不是個良善之輩。
作為慕容家的繼承人,她從小所接受的教育便是利益至上,自我意志高于一切,為了家族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溫柔?施舍?慈愛?
對于慕容家的每一任繼承人而言,這些全部都是令人作嘔的品質。
他們隻需要狠辣,專斷,果決,因為隻有這樣的繼承人才可以配得上慕容家的稱号。
從他們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他們一輩子都将會與孤獨為伴。
他們沒有愛人,也不會擁有什麼友人,除了錢财權勢,他們什麼都不曾擁有。
但這一切也比大多數好多了,畢竟有人連錢财都沒有。
但慕容繁并不理解,為什麼她會對澤田綱吉展現出不同?
哪怕他是彭格列十代目的候選者,哪怕他頂着慕容繁未婚夫的身份。
這一切的一切都不足以讓慕容繁區别對待。
如果隻因為澤田綱吉曾經想要救下她的舉動,那可就太可笑了。
作為慕容家繼承人的慕容繁,想要為她效力的人數不勝數,願意為她送命的人更是多如牛毛。
隻不過是一兩次想要救下她的舉動而已,怎麼可能值得她這麼費心思?
如果是說澤田綱吉與幼時的她有幾分相似的話,那就更加可笑了。
她是誰?
她可是慕容繁。
女孩将那個禮盒用力地扔到垃圾桶内,鐵質的箱籠發出悶悶的聲響。
慕容繁冷眼看着被垃圾吞噬的淺藍色包裝袋,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她或許會對澤田綱吉有幾分憐憫,但她絕對不會對他産生這麼多的容忍。
鞋跟敲在地面上,發出‘哒哒’的聲響。
不論是第一次見面時的不知好歹,還是之後表現出的懦弱無能,抑或是和其他人拉拉扯扯,并一次次用那什麼所謂的死氣彈救下她們的行為。
慕容繁的嘴角抿起,漆黑的眼眸中冷色蔓延。
這些無一不都在慕容繁的底線上起舞,如果不是看在澤田綱吉身為彭格列十代目繼承人的身份,那麼她早就把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了。
慕容繁穿過在走廊内三三兩兩地分布的人群,向教學樓外走去。
手腕上的珍珠手鍊随着她的動作不斷發出清脆的‘哒哒’聲,與周圍傳來的交談聲交織成一首令人煩悶的樂曲來。
算了。
慕容繁将垂落的發絲挽至耳後,露出耳垂上淺色的寶石來。
既然已經和澤田綱吉說開了,那麼她也沒有必要繼續進行這個過家家遊戲了。
燦爛而熱烈的陽光從高空中灑落,輕飄飄地落在了女孩的身上,她微微昂起頭,看着不遠處的樹林,眼底劃過一絲淺淺的茫然。
但很快,那股茫然便被淩厲取代。
腳尖輕點地面,一道殘影從叢林間飛過,直到站在一片倒塌的廢墟前,慕容繁才停下腳步。
看着踩着一個人頭的雲雀恭彌,女孩的眼角微挑:“你發現了?”
雲雀一腳把試圖爬起來的男人再次踹飛,看向站在旁邊的慕容繁:“不知死活的食草動物擅自進入我的領地,自然要給一點教訓。”
慕容繁擡手按住耳麥,眼中的光晦暗不明:“喂,雲雀恭彌。”
她擡起眼簾,與男孩對視。
“要清理一波老鼠嗎?”
慕容繁的嘴角勾起一抹笑來:“作為報酬,我可以和你打一場哦。”
雲雀恭彌手中的浮萍拐被他收回。
“好啊。”
男孩也一同露出一個笑來。
“大小姐。”
“已經查清楚了,這波人是黑衣組織派出來的。”
慕容宇走在紅絲絨鋪成的地毯上,疾步走向前方的房間。
“内閣做了什麼?”
慕容繁從街道上快速閃過,周圍的建築物被她遠遠扔在後方。
“内閣想辦法遮掩了這行人的進入并盛的痕迹,并且讓彭格列陷入了一些麻煩之中。”
慕容宇一把将大門打開,将手中的資料甩到桌面上。
“哼,彭格列可真是廢物啊。”
慕容繁一腳踏在牆面上,腳尖一把将面前飛過來的匕首踢飛。
“畢竟日本終歸不屬于彭格列的主場,黑衣組織和内閣一同出手,想要瞞過彭格列簡直太容易不過。”
慕容宇将慕容梧的腦袋狠狠壓下,臉上的表情依然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而且意大利那邊最近也出現了不少事故,彭格列現在估計也焦頭爛額中呢。”
慕容繁一個翻身,鞋跟就踩在了男人的後頸處:“慕容隆之呢?他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