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祭廟會留下幫忙的人吃飯,流年在這裡也無聊,所以就蹲坐在一旁看着這群小孩花錢玩遊戲。
“沒啦,真的有一百塊的嗎?我都挂了十幾張了,最多也就五塊。”
“我去年真的開出來了!”
“你去年元旦不是去其它地方玩了嗎?”
“……”
“耶!二十塊!”
這時,有人在流年身邊坐了下來,是剛剛被抓去扛豬的白澈。
白澈起得比流年早,畢竟要殺豬,他看着那些小孩,道:“不去玩玩?”
“沒興趣,而且我一出手,這小攤怕是回不了本。”
“肯定回得了本的,不然也不會有這些遊戲出來。”
或許真的有些無聊,白澈問流年是不是真的有一百。
“你不是有天眼嗎?”
“我天眼也不是用在這上面的,而且要是當着這麼多人開天眼,我明天就在研究所了。”
流年哈哈兩聲,望向那些裝着卡片的盒子,星灰色的瞳孔轉動,她笑道:“沒有,最多也就是五十的,喏,被那小女孩拿着的那張。”
果真如她所說,那小女孩把卡片刮了之後,立即尖叫一聲,喊着自己中了五十,她周圍的小夥伴都投去了羨慕的眼神。
唯獨老闆臉色有些不對勁,但也輸得起,給了她五十。
白澈問:“就不怕教壞小孩嗎?”
“等他們長到一定歲數了,就知道這些東西是如何的了,教壞小孩,大概率說不上。”
流年說着,站起來往射擊的地方走過去。
“怎麼了?你居然也想玩這種?”
跟上來的白澈有些驚奇。
“我看那特等獎的白鵝不錯,給小五當玩具應該可以。”
“……你開心就好。”
見流年抱起了那隻半人高的大白鵝,有些小朋友開始叫嚷着自己哥哥姐姐幫忙,但效果甚微,最好的也隻是拿到二等獎的拼圖。
流年正打算回原本的地方撸貓打發時間,衣擺就被人拉住了,垂頭,那用一雙滿是怯色的眼睛看着流年的小女孩嗫嚅着嘴唇說道:
“姐姐,我給你十塊錢,能不能幫我把那隻小兔子套中啊。”
流年順着她髒兮兮的手指頭看過去,那是套圈的地方,最遠的是一隻正吃着籠子旁邊雜草的兔子,很多人想要套中那隻兔子,卻因為距離,最後還是沒有中。
“行,等我一下。”
流年并未去接那小女孩遞過來已經皺巴巴的紙币,而是讓白澈去付款,白鵝被她挂在肩膀上,她一手抱着小五,然後接過老闆的遞過來的五個圈(最低是買五個)。
第一個,她就套中了,現場立即爆發出起哄的聲音,接下來的幾個,照顧着老闆生意的流年随便丢的。
把那裝着小兔子的籠子給那小女孩,流年就離開了。
這時那傀仔戲已經開始,手藝人的聲音通過大喇叭到達了村裡的每一個角落,也可以說,到達了村裡山上的每一座土墳。
這裡不太好帶着貓上桌吃飯,快速吃了飯的流年從廚房拿了事先讓老奶奶留下的飯菜,然後在今早的那個地方喂着自家的小五。
喂着喂着,她聽到了一陣哭聲,偏頭看過去,隻見暫時停止演出的傀仔戲手藝人正低聲和一個小女孩說着什麼。
小女孩是今天喊她幫忙套兔子的那個。
有些疑惑的她就抱着小五走了過去。
一問才知道,今天給小女孩套的那隻兔子被她家人拿去做成□□頭了,手藝人見她在這裡哭,就撿起一塊木頭,随便拿起一把刀給她雕了一隻兔子,雖然做工粗糙,但好歹也把小女孩給哄住了。
五條悟被流年放在箱子上,旁邊就是已經拿出來的幾個木偶,他定神看着那些個栩栩如生的木偶。
可他盯了好一會,那些木偶依舊沒什麼出奇的地方。
正當他準備撇開視線的時候,其中一個木偶,忽然朝他眨了眨眼睛,不過倒是沒什麼恐怖詭異的感覺,反倒是因為它臉上畫着那些妝容,眨眼的時候,木偶顯得有些俏皮滑稽。
當然,這是五條悟覺得的。
剛好看見木偶眨眼的小女孩,卻驚恐地喊了一聲,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不要錢地流了出來。
以為是白貓吓到她的手藝人回頭呵斥了一聲五條悟,然後低聲細語地對着小女孩說:“沒事啦沒事啦,我幫你罵它啦。”
一口鍋扣在自己頭上的五條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