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蛾講給他的?
在她不清楚他的術式、樣貌,甚至連名字都一無所知時,夜蛾已經将“上一任搭檔”這種微不足道的細節都告訴他了嗎?
明日奈一陣無言:區别對待好明顯啊。
他又在緊張打字了。明日奈趴在沙發上窮極無聊地等了一會,忽然發現他這個姿勢,好像會牽拉到傷口。
“……你不痛嗎?”
他搖頭。
不痛才怪。
到底是有多少話想說,她甚至已經快要忘記剛剛在聊什麼了。
抱過一個軟墊想墊在他身後,可是又不清楚他後背的傷口具體在哪裡,站在一旁比劃半天,最後戳了戳他:
“你可以乖一點,隻扮演好傷員的角色就好嗎?”
“找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然後不要再動了。”
他擡頭,看樣子是很想反駁,然後左右晃了晃手機。
上面全是字,明日奈本能感到頭痛,一把握住搶過來倒扣在沙發上:“對,沒錯,這個也算‘運動’。”
他似乎有些受傷,但依然選擇聽從她頗有些強勢的指示,側過身靠在墊子上,甚至沒有拒絕她蓋上去的毯子。
明日奈感到滿意。
面對強行閉麥,大家總是很容易感到憤怒。比如昨晚在他的術式作用下昏昏欲睡時,她的想法是“醒來一定要立刻打爆他的頭”;比如她年輕氣盛想要扣掉機械丸發生裝置的電池時,他直接毫不客氣地一炮轟了過來……
相比之下,狗卷棘的反應真是令人安心呢。
明日奈蹲坐在沙發前,托着腮仰頭看他:
“我有幾個簡單的問題需要你回答,隻要告訴我‘是’或者‘不是’就好。如果回答‘是’,就眨一下眼睛,‘不是’的話,就眨兩下,可以嗎?”
狗卷棘習慣性點頭,點到一半頓住,緩慢挪回去,用力閉了一下眼睛又睜開。
明日奈輕快地笑了笑。
“第一個問題。”
“你想要自己處理任務的原因,和我有關嗎?”
眨眼。
是預料之中的答案,真正看到時,明日奈卻依然有種奇異的感覺。
“是因為不想讓我和你一起進‘帳’?”
眨眼。
“……為什麼?”
當着他的面,明日奈眉眼舒展開來,像聽到了什麼幼稚可愛的小玩笑。語氣柔和,說出的話卻帶着血腥氣:
“擔心我被咒靈啃得骨頭渣都不剩嗎?”
這次他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隻眨了一下眼睛。
明日奈隻是看着他,嘴邊的笑意慢慢淡下去。
咒術師和輔助監督,是相互守護,共同作戰的關系。
這是她從剛剛入學,就深信不疑的守則。
“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帶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