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姥切先生已經見過了那位新來的刀劍男士?”
藥研藤四郎出陣歸來,就看到了獨自端坐在粟田口部屋、顯然是在等自己歸來的山姥切國廣——面對許久時間不曾再見面的第一梯隊真正隊長,藥研藤四郎松下一口氣的同時,問起了這段時間最在意的事情。
“我不明白……”比起剛歸來時,山姥切國廣身上銳氣現今已經能夠盡數自然斂起,“「那個人」為什麼要選如此年幼之人來擔任本丸的審神者。”
“事到如今,已經不需要糾結「他」選擇了誰當本丸審神者。”藥研藤四郎對誰來當本丸下一任審神者都沒有想法,他現在關心的隻有一開始詢問山姥切國廣的事情,“您來這裡,隻想跟我聊大将?”
“三日月先生沒有任何問題。”山姥切國廣言簡意赅。
“看來「他」又騙了大家。”藥研藤四郎驟然回想起三日月離開前一刻對衆人說的那句話,現今「三日月宗近」回來了,卻又不是當年那一位三日月宗近。也是……沒有了所有記憶、一切都重來的,怎麼可能會是之前的那位「三日月宗近」?
“她……”
與三日月宗近有關的話題太過沉重,已經熬過那段灰暗時光的山姥切國廣顯然不想再讓自己受困于過去而忽視眼前重要之人。
山姥切國廣生硬地切換話題:“我們現在的主人,是個怎樣的人?”
“您見過大将了?”藥研藤四郎有些意外。
畢竟在他預料内,山姥切國廣可能會需要些時間冷靜、消化前一任主人逝世消息,不會這麼早去見竹取千燈。
沒想到對方會這般快見了竹取千燈,藥研藤四郎一下想不明白自家兄長想法。
“大将擔任審神者時間也就近段時間的事,我與她并沒有多少實質性的接觸,隻能從一期兄長偶爾零星話語中了解她是一名非常刻苦學習的好孩子。”藥研藤四郎話到這裡,忽然補充:“與大将相關之事,我知道的不多,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
“她比前一位主人更願意相信我們。”
山姥切國廣愕然一瞬,忽然内心湧出難言的生澀,他低下頭,沉默消化了所有情緒,“……這樣。”
“還回來第一梯隊嗎?”藥研主動詢問。
“尚不清楚「她」會作何安排。”被藥研問及此事,山姥切國廣又想起自己今天歸來後與她的初次見面,他當時的表現是否已經惹了對方不快?
如果被厭惡了的話……
“想知道這件事的答案很簡單。”即便山姥切國廣自見面就沒有說起自己的事情,藥研藤四郎也大概猜到了一些,“今晚,山姥切先生替我送晚飯給大将吧。趁那個時候,您可以直接問她對您的真實想法。”
剛歸來本丸,不知不覺就被安排了工作的山姥切國廣:“……?”
-庭院-
“唔,沒想到主人這麼短時間就已經能寫得一手好字!不錯,字好,身體「骨骼」也長得很好。”
“「人間無骨」,是給稱号鬼武藏的森長可作搭檔的十文字槍。若被此身擊中,人類宛如無骨。”見三日月途徑此處後就站在一旁若有所思打量教導竹取千燈習字的兼定刀派,一期一振安靜了半晌,終還是出言為他介紹起了陌生面孔。
“哈哈哈——老頭子還需要努力記住本丸所有同伴長相和名字。”三日月壓低了聲音笑道。
“三日月閣下近日在本丸住得可還适應?”一期一振禮貌關心。
“突然由無法根據自己所想行動的刀劍,轉化為可以根據所想肆意行動的狀态,老頭子還需要段時間适應才行啊,哈哈哈。”三日月宗近故意對一期一振提到「根據所想肆意行動」的危險語句,果不其然觀察到了他一瞬間不自然的反應,心中似有了然。
“本丸刀劍最初顯現時,都出現過和三日月閣下相同的不适應感。”一期一振故作鎮定,“三日月閣下現今隻需要一些适應時間。不妨在完全适應之前,做一些簡單工作吧?可以提高身體适應度。”
當即明白一期一振這是打算給自己安排日課,三日月宗近搶先出言:“哈哈哈——老頭子忽然想起有些事情,先走一步。”
“……”
一期一振沉默望着三日月離去方向,旋即回頭看向正在教導竹取千燈的人間無骨,“人間無骨閣下,請不要對主人做出無關功課的奇怪評價。”
“糟糕……無意間招惹到了近侍大人,好可怕……”人間無骨壓低了聲音吐槽。
距離人間無骨最近的竹取千燈聞言困惑歪頭。她不清楚人間無骨曾經是怎樣擊中毀掉他人骨骼,但她覺得他剛才對自己的評價沒有任何冒犯,她的骨骼确實長得很好又健康,是輝夜一族裡屍骨脈天賦最好的一位。
不過鑒于一期先生好像在生氣的情況下,她還是繼續保持沉默練字吧。
然而她的沉默卻不耽誤人間無骨有感而發,“主人,你知道嗎?我們雖然是刀劍付喪神,但自應召降臨本丸就擁有了人類軀殼,現今從裡到外都與人類相同。很有趣對吧,明明是鋼鐵,卻有了血肉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