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取千燈離開醫療室,循着記憶方向來到管制室。
“咦?你怎麼過來了?”羅曼正坐在操作台前監控着各項數值,經過大家徹夜不眠的努力,迦勒底大部分數據都已經恢複,可以看到現世大概的情況,雖然情況并不好……
“你在做什麼?”竹取千燈已經在這裡浪費了幾天時間,對于迦勒底正在做的事情隐約有個概念——阻止他人毀壞當前時空線的人類史。然而概念太過空泛,實際看到羅曼和大家為此目标努力的工作内容,每一件……都不在自己的理解範圍。
羅曼順着千燈視線看了眼操作台的屏幕,“這個啊……說來話長。”
稍微花了些時間,羅曼詳細把迦勒底的情況告知給了竹取千燈,最後還趁着空隙帶她去見了那些營養倉内休眠的禦主們。
“藤丸立香是唯二沒有在這場事件裡受害的人類禦主。”羅曼歎氣。
“唯二?還有其他的幸存者?”竹取千燈順着羅曼的話題,好奇追問,“誰?”
“還能有誰?”沒想到竹取千燈的提問讓羅曼感到奇怪,“不就是你嗎?”
“我?”竹取千燈錯愕擡手指着自己,“人類禦主?”
羅曼鄭重點頭,再細看竹取千燈還是未能從她身上感知到魔力的存在,“雖然關于你身上沒有絲毫魔力反應這一點我還有些想不明白,不過我已經通過儀器确認過了,你确實也是迦勒底從世界各地尋來的為數不多人類禦主之一。”
竹取千燈腦内空白,甚至天馬行空發現時之政府賦予她的保護人類曆史責任竟然還能巧妙涵蓋在迦勒底工作範圍。
“這裡存有誤會。”竹取千燈回過神,在誤會被進一步加深之前,她主動言明了自己的身份,“雖然兩者都是保護人類史,但顯然我的工作内容與迦勒底是不同的。”
從危險程度上來評估——誰都能看得出,迦勒底遠比單騎群戰時間溯行軍要危險太多!
羅曼神色嚴肅,認真評估着竹取千燈的話語,恰逢此時,工作人員前來找羅曼。
“羅曼醫生,新來的Servant多次強調要見的人是竹取小姐。”
工作人員沒有刻意避開竹取千燈,是以她也聽清楚了對方的話,再對上羅曼望過來的探究視線,竹取千燈歪了下腦袋,無言表示不清楚狀況。
“既然如此,千燈就跟我們一起去見那位新來的Servant吧。”新來的英靈也不是什麼壞人,羅曼快速做出了決定。
竹取千燈認識的Servant隻有兩人,一個是Saber,一個是Caster,而今跟在羅曼身後前去見要求要與自己碰面的Servant,竹取千燈腦海已經浮現出了答案。
果然,密碼鎖的門一被打開,竹取千燈就看到了熟悉的閃亮身影,“老師……”
亞瑟回頭看到竹取千燈時,臉上的笑容格外真摯燦爛,然而當轉眼看到站在竹取千燈身邊的羅曼……就瞬間斂起所有笑意,隻是在對竹取千燈颔首回應時仍舊态度溫和:“Master。”
“千燈怎麼稱呼Saber……亞瑟王為老師?”羅曼像是沒有留意到亞瑟的微妙差别對待,恰到好處地疑惑她與亞瑟的關系。
“原理應該是和現在差不多……”竹取千燈無法解釋這件事的運作原理,兩次被抑制力随機傳送到不同時空,唯一共同點便是兩起事件都與魔術師有關。
她将自己所掌握的信息告知羅曼,随後也從羅曼口中獲知了關于Saber的信息。
“沒想到Master在當時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便如此優秀地拯救了一個時空。”亞瑟毫不吝啬對竹取千燈的贊美。
稱贊這種事情對于竹取千燈而言太過陌生,面對Saber如此直接的表達方式,她有些不自然移開臉,“那個時空……真的被‘拯救’了嗎?”
羅曼聽完竹取千燈的複述,再聽亞瑟王對她的評價,腦海裡大概還原出了當時狀況,“沒有再造成自己所存在世界的更多人員傷亡,怎麼能不算‘拯救’?”
竹取千燈皺了皺眉頭,若有所思地垂眸。
亞瑟表情凝重看了眼羅曼,後者對上他的視線再看竹取千燈的反應,頓時臉上表情一松,“千燈,還有個人想要見你。”
羅曼轉移話題的能力太過僵硬,竹取千燈幾乎是第一時刻就感覺到他的刻意。
就連亞瑟也是默不作聲轉過臉,不忍再看‘居心叵測’的羅曼。
“抱歉……打擾了。”細小若微的聲音從未完全關閉的大門外響起,“那個……我聽說竹取前輩在這裡。”
羅曼聞聲立刻讓開遮擋住對方的視線,“瑪修?你怎麼過來了?不過你來得也剛剛好,我們正打算過去找你,正好你來了,我們就不用再過去找你了。”
瑪修聞言望着羅曼,低聲應了下,旋即才擡頭看向站在室内的竹取千燈——傳聞中如窗外白雪般精緻的人偶。
這是竹取千燈第一次見到瑪修,可此時對方望過來的眼神卻讓她忍不住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