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麼？”

遊輪暫時停靠西班牙，阿爾伯特和路易斯按照之前計劃收拾物品準備乘船返回，途中，阿爾伯特留意到威廉若有所思盯着一個方向遲遲不動。

推斷威廉當前狀态不像是在等人，阿爾伯特好奇靠近詢問。

“那位貝絲小姐……”威廉剛開口，眨眼便觀察到阿爾伯特瞬間不自然的情緒反應，他頓了下：“兄長不打算再接觸試探？”

“沒有這個必要。”阿爾伯特已經确認了情報中描述的貝絲·凱斯特和竹取千燈不是同個人，“計劃不變。”

威廉目光沉沉望着異國他鄉過分熱鬧的街道，“是我判斷錯誤，我以為兄長會稍微在意這位小姐。”

阿爾伯特神情淡然與威廉相視。

路易斯旁聽完兩位兄長的談話，茫然不解：“她們不是同個人？”

“顯然，不是。”阿爾伯特移開視線，低聲回應着路易斯。他從不懷疑手下搜集的情報，而此刻解答路易斯提問更像是對自己的告誡，語氣不容置疑：“這件事到此為止。”

私下裡，路易斯很少聽到阿爾伯特用嚴肅口吻與自己交流，以往如果出現這種情況，事态勢必發生了難以挽救的變化，然而當前狀況……明顯與以往不同。

『貝絲·凱斯特和竹取千燈真的不是同一個人？』

路易斯甯願相信這位小姐擁有雙人格，也很難以接受阿爾伯特的結論。

畢竟無論從何處思考，雙人格的說服力都要遠強于貝絲和竹取千燈是雙胞胎、且貝絲小姐是被人從日本被拐到倫敦并成為凱斯特子爵府養女這一說辭。

“走吧。”威廉伸手搭了下路易斯的肩膀，提起自己的行李箱跟在阿爾伯特身後登船。

見剛才還站在原地不動的威廉毫不猶疑走在了自己前面，回過神來的路易斯面色疑惑地順着他此前注視方向看了眼——來來往往的遊客興緻盎然走在富有西班牙特色味道的酒館街道。

『……這有什麼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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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由我來說這樣的話不合時宜……”片刻沉默後，埃爾梅羅二世摩擦着酒杯重啟話題：“聖杯出現像冬木市那種程度的污染實屬罕見，因而……勝利者向其祈願——隻要不超出規則之外，是能夠被實現的。”

竹取千燈安靜喝着酒，神色不為所動。

“你要試試讓時間再次轉動起來嗎？”埃爾梅羅二世喟歎着把心中所想道了出來。

“這個嘛……好像沒有自找麻煩的必要？”有所羅門前車之鑒，竹取千燈在做出任何選擇前都會鄭重斟酌，不過……她現在所給出的回答不是因為顧慮，而是真心認為沒有必要去做。

得到竹取千燈的回答，埃爾梅羅二世默不作聲喝完了整杯酒。

“……”

遊輪短暫停靠西班牙的這幾天，船員們沒有完全停下工作，他們分批向街上旅人兜售船票，終于在遊輪啟航的最後一天将空位全部售空。

确認莫裡亞蒂不會參與遊輪接下來的行程，竹取千燈與埃爾梅羅二世達成一緻意見，後者以旅人身份登船且全程顯現，有君主·埃爾梅羅為其作保，船務并未刻意追着埃爾梅羅二世提交完整的身份資料。

三人順利登船，一踏上甲闆就看到消失了幾天的奧伯龍。後者好像早已在船上等候許久，看到竹取千燈一刻，他馬上結束了和福爾摩斯的對話，面露笑顔朝着她揮手示意。

“他們怎麼會湊在一起？”看着與福爾摩斯同框的奧伯龍，埃爾梅羅二世眉頭緊皺，很是不解：“福爾摩斯怎麼沒有跟着莫裡亞蒂一行人離開？”

“小說裡的故事劇情不能代表現實。”竹取千燈視線緩緩掃過奧伯龍，用着兩人才能聽清的低聲解答埃爾梅羅二世的困惑，而後側頭對君主·埃爾梅羅打了聲招呼，這才緩步走向奧伯龍。

“你們來得好慢。”目送一臉探究的君主·埃爾梅羅離去，奧伯龍對着朝自己走來的竹取千燈小聲抱怨，注意力盡數凝聚在竹取千燈身上，似乎沒有留意到緊随其後的埃爾梅羅二世。

反倒是福爾摩斯悄聲無息打量着埃爾梅羅二世，随即在對方目光朝向自己之際、颔首示禮，像是看穿對方所想般直言：“我和你一樣，也是Servant。"

“……！？”

埃爾梅羅二世怔住，四周一陣安靜，他即刻詢問竹取千燈：“你知道？”

“啊——好像忘記跟你說了……”竹取千燈驟然回神，這才想起前幾天一直想不起的事情。她自知忘卻如此重要之事愧對韋伯，應完之後看天看地、全然不與韋伯視線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