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青年男子合着手掌朝着這一路被他的手電筒晃到的參展者道着歉。
“鳴海,你怎麼樣!?”
幸村第一時間就看到那道白光從遠方投射過來,恰好就直射到了百音的眼睛上的那一幕。
他有些焦急地詢問道,看着百音揉着眼睛的動作,忙從包中拿出一張紙巾遞了過去。
百音看得見幸村學長的動作,她半眯着眼睛,讓其中的淚水能夠溢出眼眶,她的手在半空中摸索,試圖抓住那張紙巾的蹤迹。
觸碰到的皮膚有點燙,百音腦中慌亂間隻閃過這一個想法,她拿起紙巾将那幾滴淚珠擦拭幹淨。
“現在眼睛感覺還好嗎?”
百音再一次睜開眼睛,眼前出現的就是幸村學長那張專注着凝視着自己的面龐,她面對着這樣熾熱的眼神,不自然地合攏了自己的手指,摁壓着掌心的位置。
“我,沒事了。”
她的喉嚨卡住了,面對着幸村學長這樣似乎全心全意看着自己,雙眸中隻有自己的這副場景,百音似乎說不出什麼話了,隻是再吞咽下了口水掩蓋着喉間凝滞的幹澀。
但她的視線沒有移開,也這樣定定地回看着幸村學長的那雙眼睛。
那雙鸢尾花色的眼眸中清晰印刻着她的身影,仿佛周遭一切的光芒都隻是她最為純粹的底色。
等等,光?
百音有些疑惑地往上一看,隻發現博物館内原本的黑暗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盞盞全部亮起的場館燈光。
這樣亮的光照下,寶石發出的螢螢之光一點都不顯眼了起來。
顯然,此時博物館的光照系統也沒有恢複“夜間寶石展覽”時的正常,而是走到了另一個端點。
這一定是發生了什麼狀況之外的事情。
今天,也是那位理應到來的怪盜基德上演好戲的時刻。百音微颦起眉,努力思考着這次燈光事故的原因。
她不曾細想,又看見幸村學長望着自己臉上帶上的隐隐擔憂的神色,她心下一思量,也瞬間明白了什麼。
這樣的變故,想必紀江一定會受到些驚吓吧,幸村學長也一定會想見到妹妹安然無恙的樣子吧。
“幸村,我們去和紀江她們會合吧。”
幸村精市有些一怔,他表現得很明顯嗎?
在剛剛黑暗來襲的一刻,他一瞬間的身心都牽挂着身側的女孩的安危,後來更是有突如其來的情況的發生,讓他一時間想不到别的事。
可他也不會忘記,今天是和妹妹紀江一起來的展館,這樣突然的事故,不知道年紀尚小的紀江會不會感到驚吓,亦或是能獨立面對此事。
他還在思忖間,面前剛剛才拭去眼淚的少女便朝他說出了當下最想做的事情——去看看紀江的情況如何。
一時間,他有了種被猜中心事的感覺。
不得不說,他們還真的是能夠明白對方的那些所思所想。
“鳴海,有時候真感覺……”
百音聽到了幸村學長這句喃喃的低語,她好奇地問道:“感覺什麼?”
“感覺我們真是契合呢。”
“咳,契合嘛,幸村你有時候也挺好猜的啦。”
“是嗎,我的部員們可經常說猜不透我的想法呢。”
“诶诶?這樣嗎,那也可能我每次歪打正着猜到你的想法吧。”
“哈哈,我想這是種默契吧。”
少年的眉眼舒展,笑意也分外明顯。
其實還有一句話幸村藏在心中沒有說出來。
“和你擁有一樣的默契,是因為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那麼你呢,百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