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車按照車上導航開到山澤家本宅。
一腳踩下刹車,看着前方混亂的場面,的場靜和“啧”了一聲:“警察怎麼在這裡?”
坐在副駕駛的兩面宿傩凝視着前方的混亂,不說話。
山澤宅門口,身穿昂貴衣裙的婦人抓着一個年近半百的男人哭哭啼啼的說着什麼,兩人身邊圍滿了維護治安的警察。
男人也就是山澤潤次郎的父親山澤雄,手上戴着手铐,正一臉急切的對妻子進行叮囑。
“守好公司,馬上聯系山本律師!”
“另外!派人去那個宅子看一下!”
“一定要派人去看一下!”
下車的的場靜和剛好聽見,她手拿山澤潤次郎的日記本,緩步走向正在混亂的現場,拍拍面前擋路的警員先生。
警員詫異的回頭,問站在身後的漂亮女性:“這位小姐,我們正在執法,請問你有什麼事?”
的場靜和禮貌問道:“請問即将被帶走的是山澤家的家主嗎?”
“是的。”警員點頭,“他涉及巨大的偷稅漏稅案件,我們奉命前來逮捕。”
“你和他認識?”
和妖怪的契約斷掉後,潛藏的肮髒立即就暴露出來了啊。
“不認識,我隻是來給他一樣他兒子留下的東西。”的場靜和将面前的黑色日記本遞給警員先生,解釋,“是一本日記本,請問可以交給他讓他看嗎?”
“他的兒子去世多日,作為父親還全然不知,我想要世間少一點遺憾。”
“如果能交給他的話,拜托告訴他,我是他管家聘請的清理工,工作都已經好好的完成了。”
仔細檢查了一下日記本的材質,内容有無特殊味道後,警員拿着日記本去找了上級,沒過一會兒他空手回來,跟的場靜和說:“山崎警官會将日記本轉交給山澤先生,你的話也會轉述給他。”
的場靜和微笑:“多謝。”
然後隔着衆多人,她與戴着手铐的山澤雄對望。
對上黑發女性那雙彙聚着冰冷的眼睛,耳邊是山崎警官轉告的話。
年過半百的男人臉色發白,手指死死捏着日記本,眼中先是震驚,随即是慌亂、不可置信最後是青筋爆出的憤怒。
他嘶吼着,雙手掙紮着,想要沖過來掐的場靜和的脖子,被警員攔住後破口大罵,在所有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表情下,甚至将手上的日記本當武器扔了過來!
不去管落在水泥地的日記本,的場靜和心滿意足的轉身離開。
不管山澤雄是為了什麼痛苦的吼叫,她聽到了他痛不欲生絕望的聲音,現在心裡很是舒服。
“還真是令人身心舒暢的聲音。”拉開車門,她問兩面宿傩:“你真的不下去聽一下?簡直是佳音,餘音繞梁讓人回味無窮。”
“很吵。”兩面宿傩拒絕。
視線轉向明顯很開心的的場靜和,他嗤笑:“惡趣味。”
“人生在世不幹點有意思的事情,人也會變得無趣。”的場靜和發動車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開心。”
正義也好,邪惡也罷。
的場靜和從來不吃這種言論。
她隻為達成自己的目的,為此利用悲慘的山澤潤次郎的遺物去引出山澤雄的痛苦,任由他的遺物被糟蹋,也絲毫沒有過于心不忍。
哪怕山澤雄看也沒有看那本日記,全然沒有在乎過自己的兒子,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感受到疼,體會到痛苦絕望了。
畢竟她不能讓一個沒有舐犢之情的怪物,突然之間感受到血濃于水,那種不屬于畜生的情感。
看到的場靜和全然沒有笑意的眼睛,兩面宿傩閉上眼睛假寐。
人類就是這樣,複雜難測的很,女人更是如此——不開心的時候甚至可以笑着表達出開心。
沒有回家,的場靜和直接去銀行兌了支票。
雖然沒有拿到尾款,但一半的定金也已經可以說是巨款了。
心情不錯,她拉着兩面宿傩去商場逛商場,買了兩身衣服。
進店前,她威脅兩面宿傩:“女人的逛街是絕對神聖且不容打擾的,敢出手,絕對自爆給你看。”
兩面宿傩狹眸:“你在命令我?”
膽子越來越大了。
的場靜和在試衣間試衣服的時候,兩面宿傩單手支額坐在沙發上,對面拿着衣服的女店員聲音溫柔,接人待物還算謙卑恭敬,難得的兩面宿傩沒有因為站着的人眼神掃過沙發而動手。
也是因為的場靜和要是鬧起來,不合她心意絕不罷休,很難搞。
站在試衣間門口,拿着衣服,女店員感覺今天商場内的空調開的太大了點。
她總覺得壓力山大,不自覺的身體想要發抖,總感覺有什麼萬分恐怖的東西剛剛看了她一眼。
“唰——”
門簾被拉開,的場靜和從裡面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