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在洗手間的痛苦掙紮後,的場靜和走回供奉神明的房屋,出乎她意料的兩面宿傩竟然還在那裡。
她以為他會在外面等的,畢竟從他的表現來看他很讨厭這裡。
極緻的黑暗之中,黑發女性手機手電筒的光源将黑暗割裂開來,在被光源照耀到的地方,身高體壯的男人雙手環胸靠在神像站立的台子旁,似乎是等待的時間過長,他微微不耐的皺着眉,不似人類的四隻眼睛閉着假寐,聽到動靜後緩緩睜開。
猩紅的眼珠轉動鎖定站在門口的漂亮女人,兩面宿傩面上沒什麼表情,隻是問:“好了?”
“差不多了吧。”的場靜和面色還不是很好,笑着看向身旁的墨綠馬尾的少女:“多虧了禅院。”
禅院真希側目看她:“隻是給你送了個紙而已。”
“狗卷呢?你還好嗎?”的場靜和看向蹲在兩面宿傩身邊,如果不注意便會直接忽略他的狗卷棘。
狗卷棘蹲在一旁黑色的校服跟黑色的石台近乎融為一體,蹲着的他和兩面宿傩相比實在嬌小,那頭沖天的白發跟之前相比也蔫哒哒的。
本以為會被忽略的他擡起頭,面色說不上的可憐,虛弱的吐出兩個字:“海帶。”
和詛咒之王在同一個廁所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更何況對方還搶了他一多半的紙……
的場靜和:“?”
禅院真希充當翻譯:“棘的意思是說他還好。”
“真是的,如果不是你的話,他也不會這樣。”
“抱歉抱歉。”面對禅院真希的責問,的場靜和表現的很是好态度,她甚至蹲下來和狗卷棘平視,眼神柔軟下來:“為了我的私心,辛苦狗卷了,真是不好意思呢。”
“之前威脅你的事情不用放在心上,那是我為了達成目的騙你的。”
黑發除妖師女性的嗓音與他印象裡的冷靜理智必要時的不擇手段不一樣,而是充滿溫柔的安撫語調。
頭一次聽到的場靜和用這種溫柔語氣說話的兩面宿傩挑了挑眉,看到她蹲下與一個弱小的咒言師之間平和溫馨的氣氛,直接走上前俯身一把撈起她的腰,帶着她往外走。
兩面宿傩的手臂很有力,結實的肌肉充滿爆發性,的場靜和被他的手臂一整個從肚子橫穿,整個人在他手上呈倒着的U形,柔順的長發順着力垂落。
忽然——她擡頭,黑白分明的翦水秋瞳中盈着笑意:“反應這麼大,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兩面宿傩睨眸看她:“試探我?”
對上的場靜和淩亂發絲後映襯着月光的明亮眼睛,他嗤笑一聲:“你又不喜歡我,幹什麼總是問這種無聊的問題?”
“誰說我不喜歡你的?”的場靜和覺得有意思。
收回睨她的眼睛,兩面宿傩專注于走腳下的路,卻還是反問道:“有多喜歡?”
的場靜和想了想:“喜歡你……喜歡的要死。”
“證明給我看。”
“現在自爆?”
停下腳步,再次與手上的女人對上視線,兩面宿傩的面色難得的平靜,他靜靜對上她的眼睛,整個人仿佛雷雨來臨之前的平靜,無言的危險感刺激的人頭皮發麻。
他說:“喜歡我的女人會不穿衣服的整個人貼上來,你是想要成為我的女人?”
的場靜和皺眉:“誰……貼上你?”
兩面宿傩這樣的爛人還能有人喜歡?
那姐妹眼瞎了吧!
她的語氣十分的凝重與疑惑,仿佛很是介意有女人曾經喜歡過他,或者是不穿衣服貼上他。
兩面宿傩無所謂的回答:“沒問,殺死了。”
的場靜和無語吐槽:“活該你千年老魔法師。”
“回答我的問題。”
“想要當我的女人?”
“我挑男人的眼光很高的。”
“哦?”兩面宿傩覺得有趣,忽然笑了一聲:“比如說那個夏油傑?他的确很強大,但還是不夠看。”
的場靜和也笑了:“夏油傑不夠強的話,咒術界的最強也還不錯。”
“說說看。”
“長得好看,實力強大,說不定你在他面前都得成為小醜。”
兩面宿傩面無表情的臉與的場靜和笑盈盈的絕美面龐無言對峙,半晌,他爆發出一聲危險的笑:“有意思……那就在你面前把他們全部宰了好了。”
“希望到時候你還能說得出喜歡我這種話。”
的場靜和不置可否,隻是說:“放我下來,胳膊上的肌肉硌的肚子不舒服。”
兩人一路走回别墅,禅院真希和狗卷棘在他們走到半路時追了上來。
推開大門,四人看到雙手手指緊緊捏着符篆,坐在沙發上臉色難看瑟瑟發抖的管家遠山銘。
見到三人平安歸來,遠山銘激動的站起來:“你們回來啦!真是不枉費我一直祈求神明保佑你們!”
“謝謝。”的場靜和問:“有一件事我想要知道,遠山夫人有收集古怪奇異東西的癖好嗎?”
遠山銘搖頭:“沒有。”
“不過,”他想起來什麼的說:“夫人之前參加一次珠寶拍賣會的時候,拍下了一根古董手指,因為年代久遠且上面的皮肉都還保存完好,裹着符篆類似于木乃伊的制作方式,夫人覺得好奇便拍了下來,之後一直關在保險櫃裡再也沒拿出來過。”
狗卷棘和禅院真希已經可以肯定那個東西絕對是兩面宿傩的手指!
的場靜和點頭:“珠寶被搜出來時,遠山夫人想要仔細過目,隻是那個時候情勢緊張,才沒來得及……”
“唔——暗中出手的那個家夥,把我們所有人都當成螳螂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