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對兩面宿傩砍砍砍,的場靜和轉過身,對正好輪到她的店員說:“麻煩,我要一份紅豆餡的銅鑼燒。”
……
婆娑樹影下,一直盯着的場靜和的兩面宿傩,面無表情的問:“設了結界。”
的場靜和跟那小子的周圍有隔絕聲音的結界,是斑設下的。
雖然是問,卻被他以陳述的語氣說了出來。
“我們之間的談話當然需要加密。”斑一臉的理所當然。
沒有反駁斑是在保護的場靜和跟夏目貴志的談話内容,兩面宿傩雙手手肘搭在膝蓋,身體前傾語氣平靜的問:“千年前跟你一樣活到現在的其他妖怪在哪裡?”
“犬大将麼?”斑告訴兩面宿傩:“他死了。”
猩紅的眼珠轉動移向身旁的招财貓,兩面宿傩來了點興趣的重複:“死了?”
自身實力強大,又有着強大實力的妻子,連兒子也遺傳了他強大的妖怪血脈,更何況他還有斬斷陰間束縛的刀,這樣的妖怪怎麼可能會輕易死掉?
想起千年前被他提在手上的小崽子冷冽憤恨不服輸的眼神,以及那把令人死而複生的刀,兩面宿傩想不出犬大将是怎樣死的。
斑說:“犬大将為了救一個人類的女人而死。”
“……不救會後悔一輩子,所以即使付出性命也要去救下她,大概是這種情感吧。”
兩面宿傩:“……”
又是人類。
千年前的最強妖怪玉藻前因為愛上人類的女人而靡靡不振,犬大将為了救人類女人而死,現在身旁的這個當起了人類的保镖。
一個個的都折服在人類的手上,那種自私虛僞又無能如同蟲豸的家夥們到底有什麼魅力?
兩面宿傩半月眼的看向前方,歎氣。
身為強者卻偏偏要去關注腳下螞蟻的蠢貨們。
注意到的場靜和從店員的手中接過銅鑼燒走向一旁,拿着油紙咬下一口松軟的蛋糕體,吃下美食快樂到眼睛彎成月牙狀的開心樣子。
有什麼輕輕在心底撓了一下,兩面宿傩淡淡收回視線。
他想到了一個問題:“你和的場靜和很熟悉的樣子,她之前的式神是誰?”
宿傩大人問得好!
裡梅内心超級好奇的也想要知道。
斑的腦海中浮現出九尾大妖的強大身姿。
把的場靜和弄成這幅慘樣子,玉藻前那家夥把牙齒都咬碎了恐怕也忍不下去吧?說起來是為了的場靜和的計劃而忍耐?
那麼,他現在在哪裡?
問出的問題久久沒有得到回答,就在兩面宿傩的耐心即将耗盡時,斑調侃的望向兩面宿傩:“你會見到他的。”
斑肯定的語氣讓兩面宿傩覺得有意思:“那家夥有多強?”
沒有回答他,斑跳下椅子,抖了抖胖乎乎的身體,原地起跳,被跟的場靜和一起回來的夏目貴志穩穩接住,兩隻胖爪子拿住銅鑼燒咬了一口,開心的眯起眼睛:“夏目夏目,我們走吧!”
“現在嗎?”夏目貴志驚訝還沒有聊幾句就走。
咬着銅鑼燒的斑含糊不清的催促夏目貴志:“就是現在!”
跟的場靜和告别。
夏目貴志抱着懷中的斑走向原本的目的地,前往八原的車站。
半路上,夏目貴志擔心:“的場小姐真的沒事嗎?”
提到的場靜和,斑吃東西的動作停了一瞬:“那個小丫頭的生命快走到盡頭了。”
前進的腳步停下,夏目貴志皺起了眉:“怎麼會?”
的場小姐的身邊有強大的玉藻前先生,有妖怪小弟們,背後有的場靜司和的場家……
“貓咪老師,你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隻是看出了她的身體狀況。”斑說,“還有她想要做某件事的決心。”
夏目貴志忍不住的問出:“玉藻前先生呢?”
斑沉默下來。
半晌,他說:“我不知道。”
夏目貴志驚訝:“連貓咪老師也不知道嗎?”
望着夏目貴志腳下樹蔭中間的光斑,斑告訴夏目貴志:“有時候妖怪的愛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妖怪的喜歡熱烈而純粹,但也容易促使妖怪在面對妖怪與人類不對等的壽命問題時,焦躁的做出錯誤選擇。”
眼睑半垂,夏目貴志嗓音溫和道:“玉藻前先生不會這樣。”
“他現在一定是在尋找救的場小姐的辦法。”
斑愣了一瞬,随即低笑:“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喜歡把事情往好的方向想。”
夏目沒有見識過玉藻前冷漠陰暗的一面,不知道那家夥到底有多偏執。
夏目貴志也笑道:“我想盡我所能的幫一下的場小姐。”
……
回到村莊,化身為巫女正在聽小妖怪們彙報這些時日的善事進程,玉藻前原本還算是溫和的面孔像是感應到了什麼。
他纖細修長的手撫向心髒的位置。
在小妖怪們七嘴八舌的關心他怎麼了的時候,他淡然一笑。
“總覺得有人在談論我。”
“也總覺得有人在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