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目暮警官與一行警員的宮澤隼一郎,回到金碧輝煌的客廳,疲憊的面色在看到坐在沙發上的三個人時,一整個驚訝起來。
“松田警官,佐藤警官還有高木警官?”他快步走到三人面前質問,“你們怎麼沒有和目暮警官一起離開?!”
三人中脾氣最好的高木涉解釋:“我們很好奇的場小姐解決靈異事件的手段,所以想要留下來觀看。”
誰知道宮澤隼一郎當即暴躁發火起來:“你們把我家當成什麼了!!!”
他握着拳,一張算得上秀氣的面孔被怒火扭曲,眼鏡後的眼中滿是憤怒與質問:“是把我家當成旅館了嗎?!可以随便來去的ktv?還是不用掏錢就能進的酒店大廳!”
在高木涉被驚訝到的表情下,他上前一把抓住高木涉的衣領,暴力趕人:“我父親去世後按照遺産繼承法我是這幢别墅的主人!現在這裡不歡迎你們這些破案不積極,卻對邪門歪道感興趣的廢物警察們!”
攥住高木涉衣領往外拉扯的手腕被一把握住,對方的力氣大到宮澤隼一郎招架不住,他憤怒扭頭,卻看到襯衫領口别着墨鏡的松田陣平。
宮澤隼一郎對松田陣平有印象。
這個警察一直話不多的樣子,但每一次說話都能直戳要點。
“……你想幹什麼?”宮澤隼一郎心中發慫。
松田陣平松開鉗制他手腕的手,低聲說道:“我隻是想要告訴宮澤先生,在家裡對警察動手,也算得上是襲警。”
“這裡是我家!”宮澤隼一郎暴躁:“你們這樣算是私自強行滞留民宅!也是屬于犯法的一種!”
“破案不算。”
松田陣平挑眉:“你不是想要抓到殺害你父親的真兇嗎?”
“殺害我父親的兇手不用你查我也知道。”宮澤隼一郎咬牙切齒,憤恨的眼睛看向站在樓梯口的溫婉女人:“我父親是被她害死的!”
松田陣平、高木涉和佐藤美和子三人順着宮澤隼一郎的目光看去——
明亮的樓梯口,圍着昂貴披肩的遠崎美玲靜靜站在那裡,精緻保養得宜的臉上一派的溫柔。
三人的目光往上看。
白襯長裙襯出玲珑腰線的的場靜和坐在樓梯台階上,單手托腮,黑曜石在燈光下眼底彙聚戲谑的眸看好戲般的盯着下面看。
在她身後,身披純黑袈裟的白發少年安靜站着,面色冰冷,對于樓下剛剛的鬧劇顯然是很不耐煩。
大廳沙發上,僅有幾人能看見的兩面宿傩雙腿交疊坐在單人沙發上,掃過暴躁憤怒的宮澤隼一郎時,猩紅的眸中閃過看樂子的趣味。
松田陣平直直看向樓梯上的的場靜和:“的場小姐在那裡幹什麼?”
之前明明樓梯上沒有人的。
能在他、佐藤和高木都沒有發現的情況下,坐在樓梯上光明正大的看了不知道多久,這兩個人有兩下子。
的場靜和靜靜的看着他們,在所有人都被那雙平靜的目光看的渾身不自在時,她開口說道:“宮澤瞬先生在電話裡跟我說,他在晚上去洗手間時總是在鏡子中看不到自己的身影,我打算去宮澤瞬先生休息的卧室查看一下,有興趣一起去嗎?”
佐藤美和子說:“我跟你一起去,人多的話還安全一點。”
緊接着高木涉說:“我也一起,本來就是為了看的場小姐破除靈異事件的,松田也一起吧?”
“當然,我也會一起。”松田陣平表示。
“宮澤隼一郎先生呢?”的場靜和的目光鎖定在渾身僵硬的宮澤隼一郎身上:“畢竟事關自己的父親,你要一起嗎?”
宮澤隼一郎擡頭,聲音繃的緊直:“不去。”
在所有人詫異的注視下,他咬緊牙關顫巍巍說道:“你們去了,死了别怪我沒事先提醒。”
“現在滾出我家還來得及。”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佐藤美和子一臉嚴肅的問。
宮澤隼一郎死死盯着遠崎美玲,眼底的晦暗恨意猶如實質:“去問我的好繼母,她是怎麼殺死的我父親,又在心底打着什麼肮髒的手段準備殺死你們。”
松田陣平皺眉。
宮澤隼一郎看起來十分理智,并沒有精神不正常的迹象,從他口中的這番話推斷,他很肯定是繼母殺死了自己的父親,而他們留在别墅裡的這些人也會死在他繼母的手中。
“有證據嗎?”在宮澤隼一郎瞪過來的視線下,高木涉補充:“我是說你說的繼母害死你父親的指控,你手中有實質性的證據嗎?”
“有的話我早就交給目暮警官了!”
宮澤隼一郎嗓音嘶啞,猶如從喉嚨深處撕裂而出:“那家夥……不是人類!”
松田陣平、高木涉、佐藤美和子三人看向一臉得體溫柔的遠崎美玲,在明亮的燈光下婦人面上的溫柔詭異的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這種話别亂說。”松田陣平的聲音一整個冷下來。
他突然想起小時候聽大人們說過的一段話——
有時候不是人的東西你心裡知道,不去拆穿它,還可以掩飾太平的繼續走下去,可一旦在明面上拆穿,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
宮澤隼一郎聲音壓抑到極緻:“除妖師不是在這裡嗎?你們可以問問除妖師。”
“不過我想她根本就看不出來,隻是個混吃混喝騙錢的騙子!隻不過這一次騙子遇上真妖怪,得死在這裡了……”
“看出來了。”的場靜和嗓音平靜。
在她開口的下一秒,整個大廳的燈閃爍兩下,徹底熄滅陷入一片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