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隐藏在角落裡的禅院直哉臉上看笑話的表情僵住。
他沒有得到關于玉藻前回來的任何信息。
諾大的會議室沉寂一瞬,随即有一道年輕的聲音:“并沒有,隻是的場靜和的前任式神玉藻前已經與她解除式神契約關系,在除妖師的世界中,隻要是與主人解除契約關系的式神在得到自由後,都不會再以失去自由的代價回到主人的身邊。”
“更何況還是那種擁有着絕對驕傲的頂級大妖。”
“之所以沒有像你透露是因為我們認為玉藻前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對付她的新式神,對待同類沒有絲毫憐憫之心,隻知道殺戮的魔神——兩面宿傩。”
“憐憫?”五條悟微微歪頭,問出口的話含着毫不掩飾的諷刺意味。
本應該是可愛的動作,被此時的他做出來有種莫名的陰冷感,仿佛要被看透般,令屏風後的衆多身影不寒而栗。
并沒有信這種拙劣的借口,五條悟毫不留情的開口譏諷:“如果同類指的是你們這些虛僞又陰暗的家夥的話,憐憫這個詞放在你們身上,不覺得惡心嗎?”
他一直都知道,總監部一直在忌憚防備他。
但這一次明目張膽的算計,還是讓五條悟惱火!
總監部想要一石三鳥,利用他殺掉傑與兩面宿傩,再利用的場靜和,讓他與玉藻前産生沖突,對戰的結果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對戰後,總監部可以輕松的收割掉他。
就是這些躲在陰暗處扭曲翻滾的蟲子,也敢說是他的同伴?
“身為妖怪對人類動心,這種事一直都有。你們利用玉藻前對的場靜和的愛慕之心,不怕招來報複嗎?”五條悟薄唇輕啟,吐出的話語猶如利箭刺中總監部高層的恐懼之心。
有人說:“悟,你是我們咒術界的特級咒術師。”
五條悟的視線看向那人:“我現在也正煩着呢。”
屏風後面的高層全部敢怒不敢言。
夏油傑仍舊存活在世,兩面宿傩不知所蹤,還有玉藻前,那種不知道活了幾千年,在咒術界存在時便已是大妖怪的存在,招惹他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現在的他們所能依靠的屏障,隻有五條悟。
“我說,我也正煩着呢。”五條悟的語氣倏然危險下來:“你們這些家夥不說點求饒的話嗎?”
“還是說我的脾氣好到讓你們以為我沒有脾氣?”
場面仍舊安靜,沒有人開口,沒有人說話。
咒術總監部的高傲不允許他們在面對一個小輩時,卑躬屈膝的讨好。
死一般的寂靜中,有人看見站立在會議室中央,被衆多屏風包圍的咒術界最強擡手,手指上蒼藍色咒力正在彙聚其上。
“是【蒼】!”
有人驚恐的喊了一句,緊接着所有人都慌亂了。
“既然不想要求饒,那就讓我看看你們狼狽逃竄的樣子。”五條悟指尖術式彙聚成形,身姿泰然站立,完全的戲弄姿态:“要跑快點才行哦。”
平日裡總是裝滿傲然俯視什麼都看不上的一雙桃花眼赫然睜大,在周圍嘈雜的聲音下,禅院直哉猛地站起身,他很少有這麼慌亂的時候,狠狠罵了一句“媽的!瘋了!”,倉惶施展術式逃竄。
身為咒術界速度排名僅在五條悟之下的存在,他剛剛逃離會議室,在房頂上穩住身形回頭看時,那間會議室在他的注視下轟然倒塌,被【蒼】形成的類似于小型黑洞的攻擊坍壓的隻剩下一片廢墟。
周圍還有很多和他一樣逃出來的總監部高層。
衆人神色各異,無一例外的是一雙雙眼中對于五條悟實力的畏懼,以及剛剛逃出生天對于死亡的恐懼。
在廢墟的最中央,白發最強傲然直立,身周彌漫着凜然衆生的睥睨之感。
在所有人懼怕又防備的眼神下,五條悟回身,十分具有鄙視意味朝他們勾唇嘲諷,随後身影驟然消失。
這是五條悟第一次對咒術總監部出手,也是第一次對這些陳朽迂腐的高層發火。
在五條悟離開後,高層之間爆發了極度激烈的讨論,讨論的内容無疑是五條悟太過于桀骜不馴,無視高層,且與總監部理念不合,這樣的危險存在,名義上是咒術界的人,實則和夏油傑那類的危險詛咒師沒有分别。
聽着這些氣急敗壞的謾罵與争吵,禅院直哉翻了個白眼,雙手攏袖,跳下房頂,慢慢悠悠的踱步離開。
這幫蠢貨,跟他們呆一秒都會拉低他的智商。
五條悟那種怪物隻适合拉攏,不适合作對,這群家夥們的腦子裡面恐怕都塞滿了糞,連基本的制衡都不懂得。
……
的場靜和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宿醉的她頭一點都沒有不舒服,不用想都知道是小玉昨晚喂了她醒酒湯,舒服的被窩中伸了個懶腰,一睜眼,她面前是一雙雙圓溜溜的大眼睛。
被這麼多雙大眼睛包圍,的場靜和愣了一下:“搞偷襲?”
“才不是!”牛頭叉腰出來,琥珀的眼睛認真望着的場靜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早上的時光很美好,我們應該早點起床開始一天的忙碌生活。”
在的場靜和“你們在說什麼啊”的豆豆眼下,雙尾貓握拳,一臉的正義凜然:“沒錯!早起的妖怪有幹不完的活兒!”
“老大太懶了!”膽小的狸貓顫顫巍巍,“竟然一覺睡到大中午……”
阿飄從的場靜和身後飄過,幽幽控訴:“知不知道睡懶覺是多麼奢侈的一件事?”
“懶蟲!”
“懶蟲!”
“懶蟲!”
的場靜和歪頭,當做沒聽懂的樣子:“可是,我們之前都是一覺睡到大中午的啊,你們還打鼾呢。”
“我嫌棄你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