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兩面宿傩。
神情倨傲的男人靠在樹上散漫的望着他,雖然眼中沒有絲毫的不屑情緒,但他身體動作表達出的含義将輕視解釋了個徹底。
的場靜和平靜的跟他聊天般的說話:“你在千年前認識兩面宿傩,知道他的身世嗎?”
“知道一點。”
羂索若有所思:“你好像對兩面宿傩很感興趣。”
“嗯。”的場靜和點頭:“我想要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環境,能夠養出這樣的人。”
“說殺就殺,對于人命如此漠視,最喜歡的食物還是漂亮的女人和孩子,如果不是天生的【惡】,便是環境逼得他性格扭曲。”
羂索看着的場靜和,少傾,說:“我知道的不多……生下兩面宿傩的女子是一個巫女,沒有人知道他的父親是誰。”
“侍奉神明的巫女生下孩子,這個孩子将會是最底層的存在。”
“從小經受的謾罵屈辱,是我們絕對想象不到的殘酷。”
的場靜和的表情看不出她的一絲情緒:“反派必有的身世。”
“和的場小姐不一樣,的場小姐有玉藻前,兩面宿傩卻什麼都沒有。”羂索的聲音仍舊溫溫柔柔的,問出的話卻很是犀利——
“如果的場小姐沒有遇到玉藻前的話,被聯姻給禅院家的你,将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的場靜和嗓音低沉下來:“殺。”
禅院家和的場家,她全部都會殺掉。
除了的場靜司之外,這兩大家族不會留下一個能喘氣的!
說起來她跟兩面宿傩的人生差不多,隻不過是一個遇到了保護者,保護着她的人生,而另一個自己成為了保護者,保護着自己的人生。
兩個人就像是正反面,完全不同的遭遇所譜寫出的人生走向。
“可是現在的場小姐要為了自己與兩面宿傩的恩怨,抛棄曾經将自己拉出的場家,給了你自由,讓你不用再看任何人臉色,反之要被之前瞧不起你擺弄你命運的人恭維讨好的生活。”
看穿的場靜和的内心想法,羂索低聲:“這樣值得嗎?”
“在玉藻前的角度看,的場小姐很自私。”
“他對你沒有底線的好,可不是讓你為了别人放棄自己的生命。”
“恕我直言,”羂索直接說出,“你非要殺掉兩面宿傩是因為他的存在威脅或者是傷害到了的場家的某個人?”
“對的場家沒有任何親情留戀隻有憎恨的你,在意的大概隻有自己的弟弟。”
“據我所知,你的弟弟在你被安排與禅院直哉訂婚時,隻是在一旁看着,沒有對你伸出援助之手。”
“這樣的弟弟和玉藻前相比,值得讓你做出留下玉藻前今後一人的決定嗎?”
短短幾句話直戳人的心窩子,的場靜和譏諷他:“你真會說話。”
羂索就當她在誇他:“我隻是想要勸的場小姐為了身邊重要的人考慮。”
“可惜你這個人的思想太自私了。”的場靜和說:“你根本不了解我和玉藻前之間的感情。”
“我不會讓自己活在遺憾中,讓他為我揪心。”
“他也不會讓我活在遺憾中,往後耿耿于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