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跟着他走嗎?”
巫女出聲詢問,似是不解。
的場靜和準備回答時,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聲音:“跟着她。”
是女字的她,明顯指的是巫女。
更加重要的是的場靜和聽出了這是玉藻前的聲音。
是虛弱的的玉藻前。
她看向站在對面正在等她的玉藻前,朝他笑道:“抱歉,我不能跟你走。”
玉藻前不解,卻沒有問。
他轉身離開,前進的步伐緩慢堅定。
千年前的玉藻前冷漠,眼高于頂,有着非常高的傲氣,視一切為蝼蟻,不會為任何事物任何人所妥協,停留,所以,在除妖師說出這種話之後,他沒有問為什麼,沒有再說話。
但是——如果出聲的話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玉藻前不知道。
他沒有出聲,這是結果。
現在想着如果,是人類才會做的事情。
似有所感,玉藻前擡頭望向天空,晴朗的天萬裡無雲,灼眼的太陽光并沒有影響到他的視力。
玉藻前望着什麼,又好似什麼都沒有看。
“是什麼?”他詢問。
剛剛那一瞬間的感應,讓他心神都不穩起來。
……
的場宅。
抱着的場靜和的身體,感受到她身體裡僅存的一丁點生機,望着天,顯露出狐狸獸瞳泛着金色光芒的玉藻前,眸中的光亮消失。
他垂頭望着懷中的場靜和平靜宛如睡着的面孔,氣息不穩的喘着氣,卻還是盡全力的溫柔道:“聽到我的聲音了嗎?靜和。”
沒有得到回答。
玉藻前的視線落在她胸口炸開的血花上,抱着她,忍不住的将臉埋在她雪白的頸間,咬緊了牙關。
對于世界來說,九尾的大妖第一次流下了眼淚。
“真想要把那家夥碎屍萬段,但是……這樣一來就會破壞掉你的計劃,你用盡所有回來想要改變的結局被我破壞掉,所以我一直忍耐着……”
“忍耐着……直到你在我面前倒下……”
“但是,還有機會……要加把勁抓住最後的機會,”玉藻前喃喃着:“那種混蛋沒有資格在毀掉你的幸福之後,還要拿走你的命。”
“玉藻前大人……”
小妖怪喃喃着。
玉藻前大人在悲傷,憤怒,屬于頂級大妖的恐怖妖力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兩面宿傩在悠仁體内的手指消失了。”略微低沉的聲音突然出現。
小妖怪們如臨大敵的盯着面前身穿黑色制服的男人。
五條悟擺了擺手,想要調節氣氛,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壓根輕松不起來,他隻能沉着聲音說:“别誤會,我不是來找事的。”
玉藻前擡起頭,注視着這位咒術界的最強,冷聲:“滾出去。”
現在的他心情非常差。
史無前例的怒火即将要燒光他殘存的那絲理智,沒有絲毫的心情來招待五條悟。
注意到玉藻前展現出來的白色尾巴是八條,五條悟面色凝重的摘下墨鏡,天空重疊折射出的蒼天之瞳望着玉藻前。
【六眼】分析着玉藻前現在的狀況,以及他懷中的的場靜和。
半晌,五條悟開口,聲音異常的凝重:“你……犧牲了自己的一條尾巴。”
的場靜和身上殘留有一絲的生機。
玉藻前的一條尾巴消散。
事情迎來了轉機。
他本來以為的場靜和必死無疑,即便知道她此時最想要的是和玉藻前與小妖怪們獨處,可他還是在虎杖悠仁體内的宿傩手指完全消失後,來到了的場宅。
怎麼樣都要送一程的。
哪怕——他是不受歡迎的那個存在。
玉藻前沒有說話,将的場靜和抱起,走進了室内。
五條悟沒有離開,他想了想,直接盤腿坐在了草坪上。
“離開這裡!”
有小妖怪朝他呵斥。
單手撐着臉,五條悟平靜的望向小妖怪:“我想要成為一道保險。”
如果的場靜和活了過來,皆大歡喜。
如果的場靜和在玉藻前消散了一條尾巴的情況下,還是沒有抓住生機,以防玉藻前喪失理智做出某種無法挽回的事情,他将會是那一道保險。
這可真是拿命在當保險呐。
所以,的場靜和,要加油啊……
就算是為了這麼多在意你的家夥,也要抓住最後的生機。
……
玉藻前離開後,的場靜和看向巫女:“你現在的情況不好,需要保镖嗎?”
巫女看向四周被吸引來的妖力低弱的妖怪,剛剛被淨化過的山林此刻滿是妖氣,數不清的妖怪在隐藏在暗處窺伺着她。
隻是這些妖怪的妖力太過于弱小,不敢貿然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