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晚上 廢棄醫院門口
夜幕降臨,漆黑的夜色籠罩着整個并盛,街頭的路燈有一隻壞了,剩下的燈苟延殘踹着發出暗黃色微光,而周圍樹上晚上平常總是叫一整夜的知了此時也是安安靜靜的,
我站在醫院門口,醫院的大門緊緊地關着,而我擡頭,面無表情地盯着那個半斷成兩半的牌匾,它挂在上面要落不落的,牌匾上用像是幹涸的血迹一樣的暗紅色寫着并盛醫院這四個大字,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感覺醫院裡面好像隐約有幽幽的綠色光芒散發出來,一陣陰風吹過來,吹得樹葉沙沙作響,這種聲音在寂靜的有些恐怖的此刻顯得更加詭異,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我看不見的地方聚在一起對着我竊竊私語一樣,而我的頭發也被風吹到臉上,我擡手把它們拂開,
此時有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從遠處傳過來,連帶着這個腳步聲一起過來的還有一連串不規律的喘氣聲,
當這個聲音在我後方停下時,根據他呼吸的頻率,我能推測出他現在正因為劇烈的運動而彎着腰在大口呼吸,他好像現在已經恢複過來了,我感覺到肩上被人拍了一下,還有一個熟悉的帶着笑的軟軟的聲音一起響起,
“太好了,三日月同學你在這裡...”
沒等他說完,我低着頭慢慢地轉過身,然後擡起頭,被手電筒的光打得慘白的臉上突然裂開一個古怪的笑容,猛地靠近沢田綱吉——
“啊啊啊!!”
沢田綱吉表情裂開了,立刻被吓得從原地蹦起來,捂着嘴尖叫,驚恐地看着我,兩隻腿不自覺地慢慢向後移動,
随着他向後的動作我也一點點跟上去,看見我的動作後,他腿一軟,一副馬上要昏迷的樣子,就在他馬上要倒在地上的時候,
我立馬把手裡的手電筒往旁邊一扔,快速跑過去,接住了快要倒在地上的沢田綱吉,看着他馬上要暈厥過去,我用力晃着他的身子,嘴裡還喊着,
“boss、boss,你醒醒啊!是我,是我三日月涼!”
懷裡的沢田綱吉被我晃得終于清醒過來,他暈暈乎乎地睜開眼,
“别、别晃了...”
然後像是反應過來他是剛剛看見了什麼一樣,立刻清醒過來,睜大雙眼,裡面帶着殘留的恐懼,
“剛、剛剛那個女鬼呢?!!”
我眨了眨眼,不好意思地偏過頭,小聲說,
“嗯...剛剛那個鬼是我扮演的...”
“什麼?!!”
等沢田綱吉站起來,整理好狀态時,我就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經過告訴他了,
“就是在你們走之後,reborn找過來告訴我說...
事情跳轉到幾個小時以前,
我看着面前跳在我桌子上的帶着爵士帽的小嬰兒,表情疑惑,
“reborn,有什麼事嗎?”
小嬰兒漆黑的大眼睛看着我,嘴角勾起一個想要幹壞事的笑容,他用天真無邪的聲音說,
“晚上到約定好的時間後,你扮作女鬼去吓吓阿綱。”
我,“......”
我神情猶豫,
“這不太好吧...boss很膽小的,萬一吓到他怎麼辦?”
reborn一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的表情,冷哼一聲,
“阿綱作為黑手黨的首領,膽子可不能小啊。”
我表情仍是猶豫,聲音卻帶着一絲即将搞事的興奮感,看着面前的reborn,假裝為難道,
“那好吧!”
事情經過就是這個樣子,我聳了聳肩看着沢田綱吉,而此時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的reborn跳到我的頭上,點點頭附和着我說,
“沒錯啊蠢綱,這都是為了鍛煉你啊,”
沢田綱吉氣急敗壞,朝reborn大喊,
“誰讓你鍛煉我的!我根本就不想當什麼黑手黨啊!!”
然後悲憤地看着我,好像我背叛了我們兩個之間的革命友誼一樣,用控訴的聲音說,
“還有三日月同學,這樣也太過分了吧...”
然後又擡頭看了我的裝扮,低着頭小聲嘟哝着,
“而且還專門換了身紅色連衣裙,雖然這樣的行為很過分,但是卻意外穿得超級可愛啊...”
他的聲音太小,我沒有聽清他說的什麼,隻看到他耳朵紅通通的,嘴裡不知道在咕哝着什麼東西,
想到來之前京子抱歉的面容,我頓了頓,清咳了一下嗓子,看着沢田綱吉,眼裡抹過一絲心虛,
“嗯...boss,就是我現在必須告訴你一件非常遺憾的事情...”
沢田綱吉疑惑地擡起頭,用水潤的眸子看着我,仿佛剛剛沒有捉弄他的人不是我一樣,
我被這樣的眼神戳了一下,捂着胸口,感覺為數不多的良心在隐隐作痛,但是長痛不如短痛,我還是支支吾吾道,
“就是,剛剛京子給我打電話說,她臨時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去做,今天晚上可能不能過來一起玩了...”
說完之後,我别過頭,不敢去看沢田綱吉的表情,
卻沒想到,聽到一個驚喜的聲音,
“哎?真的嗎,那我們是不是現在就可以回去了!”
我擡頭,意外地沒有看到沢田綱吉失落的表情,他正睜大眼睛,興奮地看着我,仿佛能為立馬回家而高興一樣,
我一頓,然後面無表情地否決掉,
“當然不行,來都來了,當然要進去看看啊!”
沢田綱吉瞬間萎靡下來,他被我半推着不情不願地向前走,聲音慌亂,
“等、等一下啦,獄寺和山本同學還沒有來啊!”
我想了一下,還是繼續推着他往前走,
“已經到了約定的時間了,他們不來就算了,我們先進去吧!說不定他們一會兒就來了,”
沢田綱吉欲哭無淚地被我拖到了醫院門口,我放開他,近距離打量着這扇緊閉着的大門,可能是因為年代太久了,上面的油漆已經有些褪色,但是還能隐約看出來‘黑心醫院’‘償命’這幾個字來,
這幾個用紅色油漆寫上去的字為此時的醫院更增添了幾分恐怖色彩,沢田綱吉看上去害怕得已經瑟瑟發抖了,
他不安地打量這周圍環境,害怕地跟我說,
“要、要不然,我們還是回去吧,我總感覺這裡有什麼不對勁...”
我一邊安慰着他,一邊上前去推開了這扇門,
“沒關系,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鬼魂這種東西存在啊!”
沢田綱吉仍然是瑟瑟發抖的樣子,此刻卻快步走過來,擋在我的前面,嘴唇發抖着對我說,
“三、三日月同學,你還是跟在我的後面吧,有什麼情況,我、我會保護你的!”
看着面前并不高大的身影,我一怔,有股暖流在心裡劃過,
我們進去之後發現醫院的内部和它的外表看起來一樣破敗,一進來就是挂号的大廳,上面電子顯示屏早就不亮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上面有幾道裂痕,大廳四周是幾條走廊,暗沉沉的,我重新打開手電筒——
啪的一下,四周頓時變得亮堂起來,我朝四周打量着,平平無奇和普通的醫院沒什麼區别的布置,唯一獨特的就是它比較破敗,有些地方甚至可以看到有幾隻老鼠竄地一下溜過去,發出吱吱的叫聲,
我頓時喪失興趣,不過也能理解,畢竟廢棄這麼多年了,
不過沢田綱吉倒是像是松了一口氣,他轉過來朝我彎起眼睛,
“看來這裡應該沒什麼東西了,要不然我們還是...”
說到這裡,我的手電筒啪的一聲熄滅了,
“噫?!”
沢田綱吉好像被這個突發狀況吓了一跳,靠過來緊緊抓住我的手,結結巴巴地說,
“怎、怎麼了?”
而此時暗沉的醫院,四周的走廊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幽幽的綠光,沢田綱吉已經快被這個場景給吓哭了,由拉着我的手變成兩隻胳膊緊緊地抱在我沒有拿手電筒的那隻胳膊上,依偎在我的旁邊瑟瑟發抖,
我,“......”
我有些遲疑,
“應該是手電筒沒電了吧?”然後奇怪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