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阕在這場無聲的暧昧僵持中率先敗下陣來,她的眼神從玹朔笑彎的眼睛中逃脫,眨了眨眼,她繼續說起剛剛因意外而暫停的話題,回答着玹朔剛才的問句隻是心裡多了一些難言的挫敗感。
“主持昨天宴會的是你父親?他不也是被皇後突然叫去的嗎?”
“這确實令我生疑,況且前日皇後如此替那婦人解圍,我感覺皇後和越家那個失蹤的兒郎有些關聯。”
“這麼說來皇後,你父親連同越家應當是同一陣營?”
“目前還沒有更加明确的突破口或是說指向。”
“話說你的任務是什麼?”玹朔裝作不經意地問出,不過演技很拙劣,“這或許能為我們提供一些新思路。”
“保護陳梧元。我好像還沒有跟這個人有什麼接觸。你的呢?你的任務是什麼?”
“和你的任務性質差不多,我的任務是保護我在這個世界中的母親。”
陳阕了然地點點頭然後說道:“看來這個世界将面臨一番大風波了。”
“說起來,我母親做的飯還是極好吃的,改日我便帶你去嘗,設置這幻境的長老定是仔細品味過人間,才能将這魂體和結界造的如此有聲有色。”
陳阕想起那日熟悉的發簪,贊同地點了點頭。
“我明日去張家細細探查一番,你明日是要向張家遞請帖嗎?”
“我準備将乘瑜約到城中名叫九味樓的酒樓,那裡說話方便些,乘珏就先放到一邊,如今以我的身份不好和他有過多接觸。”
“那你我明日九味樓見。”說罷玹朔便要離去。
但陳阕誓要将剛才的挫敗感消除,她拉住玹朔離去的衣擺同他笑着告别:“明日城中酒樓不見不散。”她知道自己笑起來有酒窩,銀莘曾誇過她笑起來很好看。
見玹朔臉上劃過一瞬怔愣,陳阕滿意地松開紅色的衣擺。
玹朔走時不像來時那樣悄無聲息,歡喜帶來的是窗子合上時發出巨大響聲的狼狽。
“小姐,可有什麼事?”門外守夜的婢女聽到響聲向門内的陳阕詢問。
“沒事。”陳阕按捺住自己語氣中的笑意,盡量平靜的回應道,“不過是床頭的一個小燭台被我打翻了。”
“那就好,小姐早些安睡。”
“嗯。”
一夜無夢。
次日,陳阕命婢女将昨日就寫好的帖子遞去張府。下午,陳阕同這幾日在跟前服侍的婢女一同前往城中九味樓。
乘瑜接到丞相府遞來的帖子時是欣喜的,隻是在立馬起身梳妝赴約之前還是先問過了乘珏的意思。
乘珏也沒說些别的什麼,隻是讓她小心。
小心,乘瑜快厭倦了這個詞,但不得不接受這是對她甚至對整個鳳族而言最為安全的行為準則。
她坐上馬車,心裡有些期待快點見到陳阕,不知怎的,這個女孩子總能給自己帶來一些安全感。
乘瑜到達九味樓時,陳阕和玹朔已叫店小二上了一兩道菜。
“是我來遲了。”她向坐在窗邊的兩人緻歉。
“不要緊的,快些坐。”陳阕向她熱情地招了兩下手。